小漁嘿嘿一笑,沒有否認自己的意圖,他幫陸宜銘穿戴好,拉上拉鍊,鎖好紐扣,随後膝行到陸宜銘近前,趴倒下去。
陸宜銘穩穩地抱住了他。
就在他以為小漁隻是想對自己撒嬌的時候,一雙帶着水洗後冰涼意味的手鑽進了自己的衣擺。
小漁還真沒跟他客氣,摸腹肌摸得堂而皇之。
小漁動作很輕,也不急切,溫存得很,講話的語調也慢慢悠悠的,染着困頓。
“陸先生,你累嗎?”
陸宜銘低下頭,鼻尖碰着小漁發頂:“有一點。”
“我也……有一點……”他語調遲緩,尾音越拖越長。
陸宜銘無聲地勾起唇角。
這哪裡是有一點,這分明就是要睡了。
“睡吧,”陸宜銘放低聲音,慢慢地哄,“我守着你,怕冷就抱緊我。”
“嗯……”
小漁最後的聲音染着極重的鼻音,聽起來已經神志不清了。
“安保……什麼時候來啊……”
下一秒,低低的鼾聲替代了他的提問。
陸宜銘的臉頰敷上小漁的發頂,用隻有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音回答。
“他們不會來了。”
從小漁說要來找自己開始,就沒有什麼安保人員了。
他們注定隻有彼此。
……
兩人在野外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雖然還抱在一起,但早已不是入睡時的姿勢。
小漁睜開眼,還沒動彈,就感覺自己身上很沉。
他動動手指,發現陸宜銘從身後抱裹着自己,手也被對方牢牢握住,一副據為己有絕不相讓的模樣。
天亮了沒多久,日光穿過樹葉間隙,投在他們身上。
小漁看着被光束打亮的他們交握的手,心裡升騰起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好像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不再隻有自己是陸先生的所有物,陸先生也像要依賴着他而生存一般,他們在這裡完全擁有彼此。
小漁用氣聲笑起來,但因為清晨的林子太靜了,連鳥都還沒開始營業,所以他的聲音格外突兀,也直接叫醒了陸宜銘。
陸宜銘手臂用力,把小漁裹得更緊。
“頭暈、腰酸、腿疼……”他把臉埋在小漁發絲間,輕聲抱怨。
小漁這才意識到陸宜銘是個傷患,小心地挪動自己的腿,讓自己避開陸先生患處。
“安保迷路了嗎?他們好像沒有找到我們。”
陸宜銘懶懶地回他:“或許吧,夜深遣散也是有可能的。”
小漁“啊”了一聲:“那我們一會兒怎麼回去?”
他抓過白懷林的手機,發現亮了一晚上手電以後,對方的手機也沒電關機了。
這會兒他們也沒法聯系上山上的人。
陸宜銘輕聲一咳:“我可以試着自己走下山……”
“那怎麼行?!”小漁連忙駁斥了他的想法,“你才受傷,不能亂動的!”
陸宜銘:……
半小時後,洗漱修整完畢的兩人彼此靠近,小漁幫人背上了包:“會重嗎?要不我抱着?”
陸宜銘搖搖頭,面露難色:“小漁,其實我勉強也能走兩步。”
小漁揚起眉頭,一副不妥協不退讓的樣子。
“不行!”他調轉身位,來到陸宜銘正前方,背對着自己的主人,半蹲下來,“上來吧,陸先生!”
陸宜銘猶疑着伸出自己的手臂,攀上小漁的肩膀。
不是,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要讓小漁背自己,這未免也太……
下一瞬,小漁把住陸宜銘的膝蓋内側,兩腿蹬直,一下就把人給背了起來。
小漁速度很快,腳步也一刻不停,循着來時的路,找尋下山的方向。
陸宜銘感受着小漁全身用力時緊繃的肌肉,手臂繞過對方的鎖骨,環住前胸。
他順帶着把臉也埋進了小漁頸間,用力嗅聞着屬于小漁的味道。
眉眼舒展,唇角揚起。
這未免也太……爽啦!!!
……
為了接應自己老闆,蔣澈跟安保大哥們被迫在車裡湊活了一夜。
他剛睡熟,就聽自己手機炸出聲響。
蔣澈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喂,陸總,你下山了嗎?”
“嗯,你們車停在哪?我們馬上過去。”
“就在山下,遊客中心這裡。”
“好,我們快到了。”
蔣澈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頂着亂糟糟的頭發下了車。
隻是一個哈欠還沒打完,他就忍不住用力揉了下自己的眼睛。
幾秒後,他又揉了一次。
最終,他才敢确認——
那個被人背着、人高馬大但一身嬌氣、看起來柔弱不能自理的人。
是自己老闆,陸宜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