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歪了腦袋,兩眼眨啊眨。
“這不是油車嗎?”
陸宜銘:……
小漁唇角慢慢勾了個弧度,烏沉的車廂裡沒有多餘的光,顯得他眼珠子黑漆漆的,點着一點彩。
陸宜銘看明白了,也跟着他勾唇:“小漁。”
使完壞的人終于親親熱熱地湊過來,手環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肩頭。
兩人都高,車座之間的距離不影響他們擁抱。
“陸先生,今天辛苦了。”
陸宜銘嗅聞着小漁身上的味道,甜的,不像尋常香水那樣鋪天蓋地而來,而是淺淺地沁着鼻尖,讓他忍不住貪一點、再貪一點。
他覺得心底泛起酸軟,整顆心都被托向半空。
雖然他做好了被小漁體恤的準備,但當對方真的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覺得眼熱。
其他人隻會問他這樣忙碌,是做了些什麼,隻有小漁什麼都不問,隻安撫自己的情緒。
小漁過去是一隻很好的撫慰犬,如今他也是一個溫暖善良的好人。
陸宜銘抱了會兒人,等那點鼻酸的情緒過去了才開口:“我是不是也該告訴你今天做了什麼?”
小漁拱拱腦袋,發絲紮在陸宜銘脖子上,皮膚肌理變得有些明顯。
但小漁并沒有看見,他斜側着頭,右手不安分地順着陸宜銘的身體曲線往上走,來到胸口的位置,握住那枚他很熟悉的小狗胸針。
“陸先生想說的話可以說,不想說也不用勉強。”
“小漁,你現在是我的戀人,你完全可以說出你的要求,我聽你的。”
權力移交,小漁感覺掌心下的心跳聲笃定沉重,結實地砸向他,甚至都沒給他躲閃的機會。
他被迫站到了高位上,而那自願被他的掌紋絡緊的人,是他曾經的主人。
小漁舔了下唇珠,聲音并不堅實:“我想聽……”
陸宜銘伏在他耳邊,沉沉地呼吸一口,氣音明顯,連空氣流動時小範圍的呼嘯都一清二楚。
“想聽什麼?”
小漁閉上眼,聲音更輕,卻更堅定:“我想聽你跟我報備,你每天去了哪裡,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我都想知道,陸先生。”
陸宜銘無聲地笑,氣息很重。
他把從昨晚到現在的所有流程都說了一遍,與合作方談判、與項目組配合、與宋氏對抗。
“我可以告訴你宋氏接下去會發生的變故。”陸宜銘每次咬到宋氏二字時尾音都帶着點狠,但整體說話的語氣又不沖,甚至可以說是溫和,像講故事一般,“你想了解嗎?”
“我不想,宋氏隻要不影響陸先生,我就不好奇。”
“行,那我就不說了。”陸宜銘松開手,充電足夠,兩人回歸原位。
他幫人系上安全帶,等兩人徹底坐穩後,發動了車。
……
他們并沒有回莊園,而是在一家陸宜銘來過且覺得口味尚可的私房菜館用了晚餐。
小漁如今已經習慣了人類的食物,嘴巴也越來越刁,不再什麼都吃,而是會緊着自己喜歡的食物猛猛造。
席間陸宜銘見他愛喝湯,就叫了好幾盅,順着右側桌緣擺着,小漁喝一盅,他就替人撤下,再換一盅。
小漁打嗝,遺憾說喝了個水飽,菜都沒夾多少。
陸宜銘說可以下次再來。
小漁卻搖頭:“總出來吃,王阿姨會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