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宜銘說完就退開了,連給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坦蕩地站到了小漁左側。
金建非代替陸宜銘站在小漁面前,笑吟吟地遞給他證書:“恭喜呀,小漁,感謝你為綠書做出的貢獻,希望你在綠書玩得開心。”
小漁笑着接過,除了耳根泛紅以外,沒有絲毫破綻。
金建非站到小漁右側,三人一同合了照,台上台下都沒有任何人發現異樣。
隻有小漁知道,在單獨合照結束,頒獎人前往下一位主播的位置時,自己左手邊的尾指癢了下。
那是陸宜銘在與自己交彙結束時做的最後一項暗示。
尾指勾纏,并未用力,仿佛隻是春風吹拂柳枝,恰巧掃破水面。
但心裡的漣漪一圈一圈,漾得無窮無盡。
……
下台以後,小漁代陸宜銘跟大廠哥道了歉。
大廠哥擺擺手,自覺地離他遠了些:“我也不是全沒問題,我這人跟兄弟親熱慣了,一下沒注意,忘了你喜歡男的。”
小漁上下嘴皮一碰,一下子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卡了一會兒他才道:“我該提前跟你說的,是我的問題。”
“你有什麼問題,又不是你拉着我說話的,”大廠哥壓低聲音,卻還是保持着距離道,“真要說也是你家那位看得太嚴了,說兩句話就給他氣成那樣,我要是真跟你勾個肩搭個背,他不得滿場追着揍我?”
小漁想了下那畫面,笑出了聲:“陸先生不是那樣的人。”
回到座位後,小漁把證書和獎杯給了室友們,大家傳閱觀賞一陣,又還了回來。
小漁隻要了獎杯,證書留給賀藏鋒。
“拿這證書當我們的起點,我們團隊一定能做大做強,拿更多的獎,輻射更多人。”
小漁抱着獎杯,寶貝似的摸摸:“不過這個,我想送給陸先生,我就拿走了。”
室友們當然不會介意小漁拿走屬于自己的獎杯,隻是他們見人這樣惦念陸宜銘,面露糾結。
“小漁,你有沒有覺得,陸先生對你管得太緊了?”
小漁歪頭:“有嗎?”
他剛想說主人管小□□得緊一些不是也很正常麼,但一想到他現在跟陸先生的關系,又有些遲疑地問:“現在這樣不行嗎?”
“你們倆的感情我們沒法多嘴,就是剛你在台上的時候,陸先生那眼神一直黏在你身上,你都下台了,他還盯着你看,雖說你倆關系特别,他想看着你也很正常,但看那麼久也太……”
“太有鬼了。”
室友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倒讓小漁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陸先生确實很愛看着他,甚至會給小漁一種過度保護的感覺,仔細想想,哪怕是他們兩個暫時分開的那段時間,陸先生也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的行程看。
這不應該嗎?
小漁沒能靠自己想明白這個問題,他很快就投入到了綠書年會後續的表演觀賞中。
大會結束後,所有的嘉賓與領導都被邀請移步去另一場所參加慶功宴。
因為轉場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所以主辦方并不強制每個人都參加。
小漁之前答應過室友們要去,所以哪怕一散場他就收到了陸宜銘的消息,對方問他要不要單獨用餐,他也沒有順從。
他隻說自己要去參加慶功宴。
于是,到達目标地址後,衆人很快就發現——那大會上的重點人物陸宜銘也到達了宴會現場。
小漁經過室友們和大廠哥的提醒,說這晚宴也不純粹,有比帥比美來的,也有向上社交來的,混在其中的不一定隻有嘉賓,也有渾水摸魚的營銷人員,所以不想惹上麻煩的話,還是距離那些重點人物遠些比較好。
比如金建非,比如陸宜銘。
小漁記下他們的話,早早給陸宜銘發去消息做了解釋,對方并沒有回答他,但一看現場,陸宜銘身邊始終圍繞着想要巴結他的人,就算始終闆着個臉也趕不走擁趸。
小漁心想,陸先生這倒是比親自主持陸家宴會還忙。
這樣忙的陸先生肯定是沒空管他的。
小漁跟室友們在吧台點了酒,賀藏鋒主動出擊去結識了綠書管理層的人,白懷林跟在他後頭,當個應和的幫手。
奚卓倒是沒那麼愛社交,但他一聽有技術主播在聊最新的技術支持,忍不住湊過去硬聽,偶爾還插嘴問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