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不是我。”林沛羽被鐘離北疏離的眼神刺得生疼,努力忍住眼中洶湧而出的淚意反駁着。
然而鐘離北的眼神裡充滿了不信任,仿佛在說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無聊。
不等項思彤再添加有力證據,林沛羽期盼的看着鐘離北,“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了解嗎,你不相信我嗎?”他紅着一雙眼睛,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他也不想這樣的,不想讓自己顯得如此懦弱,也不想讓人看了笑話,可他就是忍不住。他不是機器人,相反他情感充沛、淚腺發達,受了傷會痛,難過了會哭。
項思彤期期艾艾的看着鐘離北,“鐘先生,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為了思澤您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我被這個替代品欺負……”
無心去管什麼替代品不替代品,隻是聽到那個名字,林沛羽都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無數的聲音瞬間從四面八方湧出來把他包圍,仿若重新置身他生日會現場。
“不就是個會爬床的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比不上人項思澤一根手指頭。”
“就是,床上技術再好有什麼用,也就思澤不在被你鑽了空子,等思澤回來了……”
林沛羽刹那間崩潰,口不擇言,“就是我,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封殺你,你活該,你能怎麼樣?”
“我就是要‘封殺’你,”林沛羽咬牙梗着脖子認了,眼睛通紅,“我就是看不慣你,你又能怎麼樣?”
項思彤也沒想到他會突然承認,明明剛剛還一直否認,不過認了更好,她繼續裝可憐,“嗚嗚,我不能怎麼樣。”
項思彤哭着求鐘離北,“鐘先生您就看他這樣欺負我嗎,我好歹是思澤最親近的堂姐,他又算得了什麼,他不過是個……”
聽見她又提那個名字,林沛羽再也控制不住,随手抓住裝滿茶水的水杯用力甩在地上,崩潰的大喊,“你住嘴!”
茶杯四分五裂,幹淨明亮的地闆上被弄得髒亂不堪。他不管不顧抓起來的時候已經被尚有些燙的茶水濺在手上,燙得他手上紅了一片。
離他最近的項思彤也好不到哪裡去,林沛羽尚且能忍,她則直接驚呼出聲,不知是被燙的還是被吓到,更讓她沒想到的是林沛羽在鐘離北面前竟敢如此大膽的不給他面子,而鐘離北竟然容得下他如此胡鬧而沒有大發雷霆。
鐘離北直直的看着林沛羽,眼神暗沉的可怕,像是想向前,又頓住了腳步。
“你再說一句,你再說一句試試看,”林沛羽面紅耳赤,極力忍耐着不讓自己崩潰,伸手指着項思彤,“别說是‘封殺’你了,你信不信我讓你直接在圈裡混不下去。”
“你冷靜一點,”鐘離北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林沛羽用力甩開他的桎梏,“我就是個樣子,自然比不上‘别人’體面。”他把别人兩個字咬得很重。
可是在項思彤面前再耀武揚威能怎樣,鐘離北随随便便幾句話便把他所有的尊嚴都敲碎,他最他們眼中也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林沛羽打開門沖出去的時候就看到秘書站在着急的站在門外,顯然的聽到總裁辦公室的聲響有些着急,但又不敢進去。終于看到有人出去,又是素來脾氣好的林沛羽,本想開口問他些什麼的時候,卻在看到林沛羽的表情的瞬間,生生住了口。
鐘離北的表情實在太難看了。項思彤猜不透他到底因為什麼如此動怒,是因為林沛羽的胡鬧還是被緊緊甩上的門。
“鐘先生……”她抹了一把眼淚,盡力用可憐的聲音說:“我真的不是故意來像您告狀的,林少爺怎麼對我我都無所謂的,我也不會告訴思澤讓他為我擔心的。”
項思彤打量着鐘離北的神色,果然隻有在聽到項思澤名字的時候才會稍稍緩和一點,她斟酌着字句,“我隻是迫不及待想來告訴您思澤給我打電話了,他說多虧您的幫忙問題已經解決了。他說您忙怕打擾到您,就讓我代他來向您說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