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堂堂的審訊室内,江橫舟面無表情地審問着索恩:“你是怎麼認出裝成人類的烏爾林的?”
索恩低着頭,自下而上擡着眼,用一雙怯生生的眸子看着對方,他記得之前跟江橫舟見面的那幾次,伊利亞就是用這樣的表情的。
“我之前跟在西萊特身邊,他被派去保護烏爾林,就住在烏爾林的實驗室外面,我聽他說過,烏爾林好像是一個沒有異能波動的異種。”
其實根本不是西萊特告訴他的,是他自己偷聽到的消息。
“你見過他?”
“沒有見過,隻是我在上船的時候經過人類隊伍,其他人都慌裡慌張地跟着軍人走,隻有他一個人看了我的脖頸環鎖很久,他的表情明顯就是知道這個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所以我就覺得他很奇怪。”
江橫舟盯着索恩蒼白瘦削的面頰,眼神深邃起來:“你很聰明嘛。”
索恩眨了眨眼睛,怯懦地說:"我隻是有些自保的意識,江……江先生,你們打算如何處置我呢?我能活下去嗎?"
說到這裡,他眼中含淚,并控制着讓那盈盈水光挂在眼眶中不落下,這樣顯得更加可憐凄楚。他是看過江橫舟如何對待伊利亞的,他知道這個人是吃這一套的。
江橫舟斂下眸子,冷淡道:“這就要看你能說出怎樣的信息了。”
索恩眼睛一亮,極欣喜地說:“隻要你問,我什麼都說的,你救了我,我什麼都肯為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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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室内,午後陽光溫暖地灑在深棕色實木辦公桌上,空氣中萦繞着一股靡亂的氣息。
吳行知大口呼吸着,放松地靠在真皮座椅上,雙眼迷醉的樣子,兩鬓些許邊的白發沁出了汗珠。
在他的身前,青年正賣力地工作着。
他跪在吳行知雙腿中央,身體被辦公桌完全擋住,整個頭伏在吳行知的腹部,發出咕叽咕叽的水聲。
咕噜一聲,他吞掉了什麼液體,喘息着擡頭,露出一張欲|望濃重的臉——是科松。
吳行知滿足地吐出一口氣,右手摸了摸科松的臉頰,抵着他濕潤的嘴唇:“張開嘴給我看看。”
科松順從地張開唇,含住吳行知的食指和中指,一點點地吞進去,用舌頭輕輕描摹那指腹上的指紋,極盡虔誠和卑微。
吳行知眼睛眯了眯,捅了捅對方的喉嚨,微笑道:“饞得不行了吧?在辦公室就敢這樣?”
科松眼睛亮得發光,故意把嘴裡的兩根手指舔得水光淋漓,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對方。
吳行知不由得看得入神了。
半晌,科松吐出手指,傾身而上,解開吳行知領口的一顆扣子,迫不及待地去舔那頸部的肌膚,雙手也隔着衣服摸上對方的腰側。
噴熱的呼吸和黏膩的吻就在頸側,吳行知贊歎般地露出笑容……
一道非常不禮貌的敲門聲響起,然後是崔秘書的聲音:“主席,江橫舟隊長來彙報工作。”
科松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
吳行知好笑地掐了掐他的臉,就像是十年前他們的初遇那樣,“下去吧,好好藏着别出來。”
埋在溫熱皮|肉上的人面色活像是吞了隻蒼蠅一樣精彩紛呈,憤恨地啃了一口。
三分鐘後,江橫舟進了辦公室。
他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粘膩而腥|澀。
都是男人,他瞬間有了某種猜測,面帶異色,擡頭打量眼前這個大權在握的男人。
吳行知的衣着仍舊是一絲不苟的,面色也如常,隻是原本深邃而淩厲的眉眼透露出那種釋放過後的慵懶感覺。
而且……垃圾桶裡有幾團揉成一團的衛生紙。
他暼了一眼又很快地轉移了目光,這太不禮貌了……
江橫舟又隐秘地瞟了一眼實木辦公桌,對科松的行為感到無語。
他對異種的異能波動還是很敏感的,何況對方特意釋放了一點自己的氣息,很像是一隻求偶期的哈士奇标記自己的領地,真是太幼稚了,真是難以想象前幾天在塔斯爾島上大殺四方的異種此刻正歪歪扭扭地蜷縮在一個辦公桌下,他都替他感到臊得慌。
江橫舟面色如常地拿出一疊紙質材料,彙報這幾天來的審訊結果:
“烏爾林是五年前覺醒的,三年前加入暗鱗,兩個月内就成為了暗鱗的第三位鱗主。”
“他的異能叫做化物,很特殊,是一種偵測創造類異能,他可以通過某種方式來分析每個異種異能的具體表現方式和優化手段,甚至可以創造出來某種對異種和魔物均有效果的毒素。”
“他在覺醒前是個生物科學家,供職于歐洲蒙力克生物科研所,是個公認的天才,在其他人的描述中,他是個科學怪人。他經常拿異種和魔物做實驗,創造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隻不過那些東西在被我們發現前都被他焚毀了。”
江橫舟三言兩語地陳述了一些重要信息,又講了講索恩發現烏爾林的經過。
最後,他随口問了一句:“像科松這樣的魔物怎麼處置?”
吳行知閱讀材料的動作一頓,瞄着江橫舟的神色慢慢道:“先暫時關押吧,伏魔組的異種也需要魔物提供魔息。”
江橫舟露出複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