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傳送陣再次亮起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最早完成試煉的兩個偏偏出來得最遲。所有人都在等青斂和白瑕兩個人。傳送陣一亮,不少人都湊過來,問左休長老這種情況要怎麼判。
左休長老思索道:“既然一開始成績有目共睹,也算試煉通過了吧。”
“可是他們超時了啊!左休長老,這不公平!”
“直接不通過也對他們很不公平。”
“可是——”
那位喜歡穿紅衣的仙尊,悠悠走了過來。
青斂白瑕二人早就爆了馬,此刻也不掩飾,齊齊行禮:“師尊。”
衆人見玉挽仙尊主動湊過來了,忍不住要問,卻聽對方淡淡問道:“交代你們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衆人一聽,嗯?什麼事情?
青斂與白瑕答道:“弟子幸不辱使命,淨化了人間怨煞。”
衆人愣怔一秒,霎時又炸了開來。
“什麼?他們解決了那座煞山?”
“他們實力懸殊,根本不可能吧。”
“可是他們師父是玉挽仙尊啊!”
議論四起。
左休長老訝然,問道:“那怨煞堆積百年,生人不敢靠近,縱是仙尊長老也難以下手,你二人如何解決?”
青斂道:“因為師尊和師叔給了我們法器,雖然我們隻是清源境小弟子發揮不了它威力的萬分之一,但也夠了,就是過程略麻煩了些,才耽誤了這些時間。”
真相其實是,亦绯天帶他們睡覺去了。反正回了玄甯宗又一堆麻煩事,不如先養好精力。
“可是玉挽仙尊怎麼能料到弟子們會遇到什麼考核?提前準備好了法器,這也太巧合了吧。”
這一個人低聲道:“你傻啊,你忘了玉挽仙尊是哪一脈嗎?”
有人真不知道,連忙低聲問:“哪一脈?”
“流雲仙宮司命一脈啊!”
“噢噢噢,那也難怪。”
這邊長老對三人的詢問差不多了,從師父到弟子,統一口徑。三人臉不紅心不跳地扯着謊,把現場長老弟子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左休長老跟諸位出題長老商量了一會,回來說:“因為這次試煉出現的差錯比較多,經各位長老商議,一緻決定第三輪試煉與補分試煉一同進行。通過前兩輪的弟子會帶着積累的分數再次進行第三輪正常試煉。未通過前兩輪的弟子可自願參與,進行補分賽,入場時前兩輪積分清零,試煉中殺的邪祟越多積分越高。”
亦绯天了然。
簡而言之,就是正賽+複活賽的模式。
衆弟子自然沒有異議,這個規則很公平,積分能掙多少都看本事。可是在亦绯天眼裡,事情就不一樣了。
那可是南疆,蠱亂瘟疫肆行的南疆。
複活賽早不開晚不開,偏偏要放在第三場試煉一起,這哪是送機會?分明是送人頭。
解釋完了,他正要抽身離去,忽而觑見一角白衣楓葉紋。
玉阙仙尊來到了他的身邊。
亦绯天:……
還陰魂不散了是吧。
玉阙:去哪了?
亦绯天:散心。
顯而易見,這說辭玉阙仙尊是不會信的。
玉阙:之後有何打算?還散心嗎?
亦绯天挑了挑眉。
玉阙道:玄甯宗有問題。
亦绯天嗤笑一聲,心道有問題的何止玄甯宗。
見他沒什麼反應,玉阙不死心地繼續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揭發他們?
亦绯天道:等出事的時候。
他輕聲傳音道:我總不能次次未蔔先知,若試煉之前說了,就會成為衆矢之的。我倒是無所謂,總不能讓兩個徒弟和流雲宮一起背鍋。
玉阙忽而問道:所以……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對嗎?
亦绯天不置可否。
“你兩個徒兒好像與人起了争執。”
玉阙仙尊突然來了一句莫名其妙的,亦绯天雖然很疑惑但還是看了過去。原來是先前牧鶴門的四位讨上門了。
“你們明明是一夥的,為什麼要騙我們!”
在吼的這個人叫卓頌,因為總是找白瑕的麻煩,青斂對此人印象頗深。
泛着寒光的劍擋住了對方要砸過來的拳頭,青斂臉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很有禮貌地說:“兵不厭詐,我們本來就是競争關系,況且我們做的事并未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