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走哪都要惹事端,弟子們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着。兩方誰也不讓誰,正要叫長老維持秩序時,周笑騰一行人穿了過來,其他人都認識本場第一的人物,紛紛噤聲讓道。
托這次試煉的福,大家都知道周笑騰和白瑕有點關系,而且似乎關系不是很好。這次估計也是來嘲諷的吧。
白瑕也是這麼以為的,他抱着手臂,準備聽聽他這好兄長準備怎麼落井下石,結果周笑騰瞧也未瞧他一眼,直接對着卓頌冷冷說道:“技不如人就要願賭服輸。”
……嗯?
嗯嗯嗯?
圍觀的弟子們驚了。
白瑕也是一臉懵逼,沒反應過來:“你是在為我說話?”
周笑騰瞥了他一眼,眼裡的不屑溢于言表:“我是在為流雲宮說話。”
哦,那就沒事了。
雖然周笑騰一行人在試煉中也被這兩人騙得很慘,但他們畢竟都是流雲宮的。現下被人針對,周笑騰和雲棠兩人作為師兄師姐,少不得要為同門說兩句。
自從發現這兩小師弟沒出來,他們也一直守着,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現在看來,果真是兩個不省心的。
“你們不要攔我!蔺與玉無瑕!你們給我走着瞧!我們下一場見!我一定會超過你們的!”
青斂帶着笑意,對周笑騰道:“多謝,不過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吵?”
周笑騰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想要保镖直說。”
于是,在名聲與實力的雙重鎮壓下,牧鶴門的隻能暫且退卻。周笑騰和雲棠一行人護着這倆糟心玩意兒回到了流雲宮的大本營。
流雲宮其他弟子跟缭雲峰師徒來往不多,奈何這師徒三實在過于有名,都起身行禮打了招呼。後來發現這兩個都是很溫柔謙和的性子,并不像試煉裡那樣又暴力又目中無人,都有了些好感。三五成群,說說笑笑,倒是其樂融融。
也有問試煉相關的事的,不過都被兩人用其他事情打發了。比起試煉,流雲宮弟子大多數還是對缭雲峰什麼樣更感興趣一些。甚至好多人才剛知道,缭雲峰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又休息了半天,傍晚時分,左休長老廣播一樣的聲音嘹亮地在演武場上響起:“第三場試煉即将開始,請參與弟子分别到正式試煉和補分賽入口集合。”
有些弟子沒有辟谷,故而玄甯宗也準備了一些吃食,正分着吃着,就聽到了廣播,差點一下子噎住。
混在弟子人群中的亦绯天趁他們愣住的間隙,淡定地把手伸過去,把最後一塊桃花糕拿走,正欲溜之,忽然看見前面入口處的樹蔭下玉阙仙尊在跟左休長老說什麼。
亦绯天咬了咬桃花糕,貓着身子打算湊近點,卻被人一把扯住。
“!”
他轉身一看,是洛潇三人。
“你在這裡幹什麼呢,準備走了。”
“讓弟子這個時候去,無異于送死。”
“試煉沒有難度就不叫試煉了。玉阙仙尊,還請您諒解。”
“最起碼告知題目吧,讓弟子們多準備一些。”玉阙仙尊說着,忽而感應到什麼似的,等他再轉過頭,隻見幾名面善的弟子一起去了入口處。
左休長老淡淡地掃了一眼,道:“先前已說明過,本次以斬殺邪祟多少計分,弟子們自然知曉去的地方兇險。實在不行還有青玉扣,危險之時啟動傳送陣回來便可。玉阙仙尊勿要多慮。”
……
青斂白瑕兩個人站在正式試煉入口,因為是最後一個出來的,所以排在最後。正無聊着說話。
“看樣子,此番陣仗不小,有一場硬仗要打。你的符補了嗎?”
“補了,放心,要多少有多少,保證夠用。”
青斂深吸了一口氣:“嗯,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這次隻兩個人行動,如果對方太危險,也可以找周笑騰他們支援。”
“知道啦知道啦,放心吧。”白瑕東張西望,“對了,師兄,你看見師父了嗎?”
“沒看見。不過,”青斂壓低聲音道,“他如果想來,他有成千上萬種辦法來,我們就不要操心了。”
白瑕小聲道:“希望玉阙仙尊高擡貴手放過我師尊,聽說他一直盯着,真是太可怕了。”
“玉阙仙尊……”青斂冷冷一笑。
他已經上我們閣主黑名單了。
那個不知死活的玩意兒。
熟悉的白光過後,他們來到了第三場試煉的場所。
人人從頭到腳包裹得死緊,整個城都死氣沉沉的。
白瑕首先吐出一口氣:“草……這哪啊這麼恐怖。”
這地方對他來說像回到了老家,但他并不快樂。
青斂手攥緊了劍,一字一句道:“新永鬼城。”
“啊?鬼鬼鬼鬼城?”
白瑕潛藏三年的懼鬼症在這一刻又探出了頭。
“嗯,其實說是蠱城更合适。事不宜遲,我們去找邢楓他們吧。”青斂轉頭就看到白瑕哆哆嗦嗦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揪住了對方的衣領,然後拖走……
這個地方,對于白瑕來說是鬼老家,但是對身為南疆人的邢楓來說,那是真·快樂老家。
看到青斂拖着一個半死不活的東西敲門進來的時候,邢楓無言了片刻。
“他還好嗎?”邢楓有些擔憂地看着白瑕蒼白的臉,試了試他的額頭,“他額頭好涼,而且一直在發抖。”
青斂暖暖地喝了一口茶,看了旁邊裹成球的白瑕一眼,微笑道:“沒關系的,是吧,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