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瑕哆哆嗦嗦的,連忙道:“我沒事,就是感覺不太好。”
青斂問邢楓:“怎麼就你一個人?”
“他們去找城主了。倒是你,怎麼找到這的?”
青斂指了指門外:“流雲宮的雲紋。”
邢楓聞言低了低頭,接過白瑕的杯子。青斂抱着手臂站着:“這麼好笑?我聽說你向來不喜歡笑。”
邢楓不接他這調侃,起身道:“新永城現在有一半以上居民都染了瘟疫,此地有蠱蟲,香灰和香料可以阻絕一陣。喏。”說着,他抛了袋東西,“門口有布,必要時候物理阻絕一下。出門的話還是最好裹緊點吧。”
青斂拿起小布袋聞了聞:“這是什麼?”
“驅蟲的香料,裡面加了一點先前在周府搓的香灰,效果還挺好。不過沒搓多少,再要也沒有了。”邢楓一邊說着一邊裹緊了自己。
“謝了。”青斂收好小布袋,好奇道,“你要去哪?”
“去城主府看看情況。”
青斂露出營業式的微笑:“那要不要帶上我?”
邢楓奇怪道:“帶你做甚?”
青斂無辜地舉起雙手,指縫間的銀針在微弱的光下泛着銀光:“我是醫修。”
邢楓:“……”
衆長老:你不是劍修嗎?!你們師兄弟到底會多少東西啊!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某紅衣仙尊的方向。
紅衣仙尊戴着面具,看樣子不打算說什麼。旁邊的玉阙仙尊淡定地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察覺到衆人的目光,淡淡問道:“有事?”
“沒沒……”
人們繼續看戲去了。
紅衣仙尊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氣。
“染了瘟疫的和城中大夫都在城主府。花城主在府旁搭了粥棚,早晚各有一次施粥和防蟲香料贈送。”邢楓邊走邊跟青斂介紹情況。
“這個花城主聽起來是個好人。你跟他熟嗎?”
“不熟。我家并不在新永城,隻是家父與花城主有點交情,幼時見過幾面。”
青斂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
邢楓:“你在想什麼?”
青斂被頭巾遮住的臉慢慢露出半邊,帶着笑意:“我在想——我們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枯骨花逢寒,孤陵雨驚風。』
邢楓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搖了搖頭。
青斂有些意外:“哦?你原來是這麼信任一個人人品的人?”
“不是,不清楚。我習慣了未知全貌不下定論。”
“是個好習慣。”
說話間,城主府便到了。
兩人來得巧,正值城主府施完粥準備收攤的時候。周笑騰他們正在幫忙收拾東西,倒是讓青斂有些意外。
畢竟這個大少爺怎麼看也不像會幹雜活的。
“這不是熟人麼?”周笑騰一眼看見了他,湊過來,“那小子呢。”
青斂客氣道:“身體不适。方才我給他紮了幾針,現在已經睡過去了。不勞師兄費心了。”
“你給他紮了幾針?”
“他是醫修。”邢楓道。
“醫修?行啊,真是看不出來。你這一手拈針一手持劍的,怎麼想的?”
青斂微笑道:“行走在外,技多不壓身嘛。”他往裡看了看,隻見雲棠和越鑿,“這次你們沒帶那個姑娘,她也來不了嗎?”
雲棠點頭:“上一場試煉中受到了驚吓,索性不讓她來了,防止出意外。”
青斂問:“所有參與試煉的弟子都會來到城主府嗎?”
周笑騰看了越鑿一眼,後者挑滅了竈火——這是防止天寒粥冷,那些人吃了肚子會不好——充當解說:“新永城人手不足,部分弟子幫忙施粥,部分弟子幫忙照料病人,還有弟子去查蠱蟲消滅蠱蟲和殺變異屍體的。施粥是難度最低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