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念走後，亦绯天坐在原地，把杯子裡涼了的茶喝完。

明顯一副有話要問的樣子。

塵無咎也不說什麼，慢慢陪他喝完這杯茶。見對方慢悠悠的，大有黑雲壓城的氣勢，塵無咎讨好地把手伸過去，勾起他腰間的玉佩。

紅色的絲線繞着潔白幹淨的手指，像蛇一樣，貪婪又警惕地吐出信子。

他指頭剪得很圓潤，珍珠一般的光澤。這樣随意輕率又飽含心機地一撥，珠玉寶華便撞在一起，珠玉頓了頓，看着血玉輕輕搖晃起來，又接着去觸碰它。

勾勾連連，纏纏綿綿，說不出的暧昧。

一方癡迷，一方漫不經心。

塵無咎擡起頭，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亦绯天終于放下茶杯，“塵閣主玩這個都能玩得這麼開心？”

“一般開心。”

亦绯天挑了挑眉：“哦？”

“玩别的我能更開心。”

“比如？”

塵無咎不答，眼神極其下//流地往他的身上瞟，意思不言而喻。

亦绯天深吸一口氣，啪的一下打開他的手，把腰帶緊了緊。

“我問你，你是怎麼‘看’到這一切的？”

塵無咎适時地露出疑惑的神情。

亦绯天一巴掌蓋上去：“别裝傻，我在另一個世界的事情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都知道？是不是和你後來與新垣陌軒有關？”

“其實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

“别回避問題！”

亦绯天扯着他的衣領，慢慢收緊，視線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露出的胸膛，突然扯得更緊。

“這個問題和……有關。”塵無咎語意含糊，見亦绯天不明白，擡手指了指天上，“……也與新垣陌軒所說的真相有關。”

亦绯天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真的弄清楚了世界真相？”

塵無咎攬住他的腰，将他拉過來，抱在自己懷裡。對于這個問題，他既不肯定，也不否認，“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但新垣陌軒确實一度察覺到了什麼，他是個狠人，對他人如此，對自己更是如此，連去死也毫不猶豫。”

“他是自殺？”

“是的。也是一個法陣之類的東西吧。”

“那他當時有幾分把握，确定我在另一個世界？”

塵無咎笑了一下：“沒有把握，一成也沒有。”

亦绯天不認同：“他不是那種沒有把握就去做事的人，你也不是，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說服你，你也不會和他合作。”

“如果他做什麼真會告訴我緣由就好了，不過，他每次隻會說需要我幫他做什麼事情，别的一概不提。”

亦绯天詫異：“這麼高效？”

塵無咎拉起他的手，吻了吻手背。

亦绯天觸電般下意識一躲，仔細想想再過分的都做了，實在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