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不需要,桑白荔怎麼會給她準備如此銷.魂熱.辣,暗示意味十足的睡裙。
身體像是有細微的電流竄過,很微妙,臉頰掌心都是熱的。
沈雙鲸眼神飄忽不定,内心淩亂,手上用了點力氣,把睡裙揉得皺皺巴巴。
如同有人在耳邊說了旖旎撩人的情話,耳朵控制不住地泛起片片的紅暈,又燙又熱,含着說不出的绮思暧昧。
無邊無際,沉淪難出。
似乎隻能硬着頭皮穿上去。
激烈的思想鬥争塵埃落定,她顫着鴉睫,手指輕巧換上睡裙,扣上背後的一扯就斷的纖細胸帶,走出房間。
她個子高挑,本就不長的睡裙在她身上又短一截,瓷白修長的腿都快不會走路了,邊走邊往下扯裙擺邊緣,總感覺密閉性極好的别墅裡哪裡漏風。
睡裙穿在身上比看上去時清涼得多。
深V領,露背設計,胸部與臀部之間是黑色.蝴蝶镂空圖案,透明紗貼着雪白色的皮膚,巧妙地透出性感。
黑色布料掩不住起伏有緻的身材,反而在半遮半掩下,令沈雙鲸好似含苞待放的白山茶,沾着清晨濕潤純澈的露水,有青澀和豔色交織在一起的動人。
在主卧站定,做了好半晌心理建設,沈雙鲸擡手敲門,吐出一口氣。
“可以進嗎?”
“門沒鎖。”
心慌意亂的她這才注意到,不需要敲,門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進了門,卧室沒人,曼妙的身影在磨砂玻璃門後影影綽綽,兩分鐘不到,桑白荔踏着水汽出來,擦着長發,問:“怎麼了?”
了字很輕,在看見沈雙鲸的一刻,像被吞回了肚子裡。
熾白的燈光下,女生乖純卻性感的模樣,有着引人遐想的視覺沖擊。
除了臉頰與唇的紅,就隻剩水墨畫般極緻的黑與白,好像一幅色彩極緻的瑰豔美人畫。
肌膚嬌嫩,雪白晃眼,宛若凝固的牛奶凍,比身上的黑色軟綢還要細膩。
如果不是沈雙鲸薄白的臉皮紅得透徹,她真的會以為是在勾引。
尤其是女生鼻尖那顆绯色的小痣,天然的嬌媚,在她不再濃妝豔抹後,變得異常有辨識度。
像是雪夜落下的櫻瓣。
桑白荔沒有說話,嗓子有點幹。
略略失神。
空間和時間都凝固住。
半晌。
向來擁有遊刃有餘掌控感的女人挑了下眉,眸光潋滟:“身材很好。”
語氣不同,意思千差萬别。
桑白荔的尾音有意拉長,有調侃,有欣賞,有試探,唯獨沒有計劃得逞後的情.欲。
沈雙鲸微怔了下,從進門就垂着的眸擡起來,紅着臉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桑白荔,道:“不是你準備的?”
桑白荔:“我?”音調上揚,透露出疑惑。
大腦飛速旋轉,她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不是我,大概是盛特助自作主張了。”
原來是誤會。
沈雙鲸羞赧得要暈過去,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我還以為是你的意思。”
桑白荔輕聲咳了下,在心裡記了盛特助一筆:“沒有,你可以拿着來問我的。”
如果是她,絕對不會選這款,就算選,也不會是黑色,黑色加露骨的設計過分性感反而落了俗套。
分明溫婉純情的豆沙綠更合适。
沈雙鲸咬唇,輕聲道:“協議裡沒寫,我還以為要履行妻妻義務。”
月光透過半拉的窗戶灑進來,照得她的眼眸微亮,聲音好似也被柔軟的光線蕩過。
桑白荔不是無聊的人,甚至和她多情的長相不同,她從來不給别人留下幻想的空間,言談舉止有分寸,從不越界。
但不知道為什麼,桑白荔看着女生害羞得不行,認認真真說出“履行妻妻義務”的神情,不自禁地有種莫名的興緻,想要逗逗她。
這麼害羞單純,如同一張未着墨的白紙,怎麼敢跑來的。好在她是正人君子,不然遇上壞人,豈不是要被别人吃抹幹淨。
該罰。
桑白荔伸手将沈雙鲸藏在睡衣裡的一縷發絲撩出來,指尖若有若無地劃過她的臉頰。
半濕的長發逶迤而下,披在她的胸前肩後,有幾縷發絲跑出來貼在她細弱修長的脖頸,她的聲音似乎能滴出水來:“你這麼聽話?”
沈雙鲸當場打了個激靈,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覺得碰過自己的手指很軟,像涼粉。
聽話……
還不是她認為如果是桑白荔的意思,即使今日僥幸不穿,以後她也不會放過她。
桑白荔笑笑,不放過她,繼續問:“沒有猶豫?”
沈雙鲸這次反駁地很快,道:“怎麼可能。”
她猶豫了很久,差點要放棄。
但好像這件事她不吃虧,桑白荔又符合她的審美,所以她糾結了好久,硬着頭皮來了。
臉更熱了,不用照鏡子,沈雙鲸都能猜到自己的臉有多紅。
好香。
桑白荔離她太近,洗過澡後濃郁的香氣朝她壓來,空氣都是濕漉漉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包裹住浸滿醉人的香。
這不是反派,是妖精吧。
沈雙鲸覺得自己是被妖精纏住的女僧,可憐巴巴的意志力都要潰散,大腦被香氣占據,無法思考,說話全憑本能。
妖精開口了:“知道如何履行妻妻義務嗎?”
沈雙鲸咽了口口水:“我不知道。”
心裡的小人被撩得躺倒在地,可憐兮兮地向妖精舉白旗投降。
妖精紅唇唇邊向上浮動,素白指尖抵在唇上,掩住唇角染着的笑意,故作輕描淡寫,道:“不知道就來了?這怎麼行,要履行妻妻義務,這件睡衣……可不夠。”
沈雙鲸面皮發燙,沒有注意到不知不覺間桑白荔掌握了話語權,羞于啟齒:“要不我,我再學學?”
桑白荔沒忍住笑出了聲,撐着額頭,笑意不止。
沈雙鲸這才意識到她是在開玩笑,表面淡定安詳,内心的土拔鼠上了發條似的尖叫不止。
漂亮反派也是反派,切開居然是黑心的。
好惡趣味。
幽怨的目光幾乎化為實質,桑白荔緩了緩,止住笑意:“放心吧,不需要學習。我們是純潔的雇傭關系,你賣藝不賣身。”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沈雙鲸對雇主逗弄自己的行為敢怒不敢言,乖巧點頭:“好。”
姐姐說的都對。
濕潤的毛巾扔在椅背,桑白荔找出一件oversize外套給沈雙鲸。
她袅袅婷婷地坐在床沿,圓潤的腳趾翹着,足弓線條優美,青色的血管映在瓷白的足背,像上等瓷器般精緻,很适合捏着把玩。
桑白荔道:“協議期間要注意的要求,隻有我們都不能做對這段婚姻不忠的事。”
沈雙鲸穿上外套,隻露出修長的長腿,保證:“我不會。”
桑白荔笑笑,狐狸眸裡漫不經心:“還有,不能喜歡上對方。無論是誰違約,另一方都有權利随時要求違約賠償。”
她自始至終需要的是,是一個不需要費心,能讓她安心,心思老實乖純,協議到期後絕不多言的妻子。
裡面的提醒沈雙鲸怎麼會聽不出?
沈雙鲸表忠心,擲地有聲:“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喜歡你的,我會完美做好你的協議妻子。”
桑白荔:“……”倒是心性直白。
她抿了抿唇,彎着眼睛,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笑,道:“嗯,我放心。”
這一刻,沈雙鲸感受到了靈魂的共鳴,默契,老闆和員工,雇主和乙方的兩顆心挨得極近。
靈光一現。
沈雙鲸拿出手機,當着桑白荔的面,在微信找到她的名字,給她備注了網名。
AAA美人老闆雇主好甲方萬萬歲。
忠心的備注,資本家看了落淚,桑白荔看了肯定也很感動。
桑白荔默了默,失語了。
倒也不至于此。
偏偏沈雙鲸的表情寫滿了“求誇求表揚”,一雙會笑的眼眸亮晶晶地望着她,等着她的評價。
“……”
桑白荔調整了下表情,伸出長指,删除了後面八個字:“這樣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