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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薇疑惑皺眉,“什麼意思?您是說緩沖帶區還有除了我們以外的軍隊?”
來這邊調查的明面文件上可就寫了一個秦衍,萬一出什麼事,秦衍也會是第一責任人。要是還有人在暗處“執行任務”,那秦衍豈不是成了替對方背鍋的?
廣薇警惕起來,用眼神詢問秦衍,下一步是不是該找軍部要個說法。
秦衍啞然,“不至于。”
廣薇:……?
這麼大方?對方誰啊?
秦衍目光落在内部通訊名單最上手的名字上,唇角要翹不翹的,由内到外散發着愉快的氣息。就像是某種準确找到了躲藏在窗簾後,露出尾巴的貓的大型犬類。
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撲上去咬住那條不安分的尾巴。
——如果周銘在緩沖帶,毫無疑問肯定和二皇子刺殺事件相關。但上将閣下可沒有公開授權,隻要秦衍能抓住第一軍團的尾巴,周銘按程序就得在有授權的秦衍的“監管”之下。
周銘會是什麼反應?
秦衍的手指一下一下輕敲電腦邊緣,微妙的癢意伴随來源不明的愉快像是帶着甜味的氣一樣,充斥胸腔。甚至讓他覺得現在的任務格外難捱。
屏幕一閃,盛長恒發來的簡訊終于加載了出來。
秦衍随意一掃——
【秦衍少将,請問周銘上将或第一軍團的其他人近期有與你聯絡過嗎?】
短短一句話,透着難掩的着急,秦衍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廣薇越發莫名其妙,舉得上司這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您笑什麼,盛長恒上将從首都星給您發了個笑話?”
“笑有人擅自行動,急得一群老家夥滿世界找他,都找到我這裡來了。”秦衍在回複處輕飄飄地打下一行
【我以為周銘上将為了避嫌,躲了我快十年的事情,是軍部人盡皆知的。我哪有那個榮幸,收到來自第一軍團的消息。】
有那麼一瞬間,秦衍甚至想要直接把簡訊轉給周銘,看他平靜下透着不耐煩的樣子。
但不等他做下決定,飛行器突然猛地一震——
“嗯。”周銘從淺眠中驚醒,擡眼正和秦衍對上,随即習慣性透過飛行器側窗朝下看去,觀察剛才的異狀到底從何而起。
秦衍在他蒼白不帶情緒的清秀側臉上一頓,也朝下看去。
——他肯定不是周銘。
這個念頭于心中一冒。
盛長恒問的是周銘和第一軍團,所以兩者肯定在一起。周銘才不會隻身和星盜團合作,即使僞裝成omega也不可能說自己是什麼星盜團頭子的情人,他那個人那麼驕傲。
更何況,周銘怎麼可能發燒虛弱成這樣,第一軍團配的醫生都死光了嗎?
秦衍面上不顯,手下按住耳麥,“一小隊,飛行器震動是否由于行動被發現?”
做信息後勤的下屬在兩秒以後傳來回複,“一小隊回複,飛行器及地面部署并未被發現,震動是由于圍攏在教堂周圍的不明人員突然引燃了大量燃燒|彈,所造成的氣浪導緻的。”
秦衍聲音沉了下來,“什麼?”
他分明說過,盡量抓活的,但如果他們過于靠近教堂,對建築物造成威脅,直接擊斃。現在燃燒|彈都已經引燃了,底下的人難道都睡着了嗎?
那邊趕緊解釋,“不,少将,他們還在離教堂一公裡以外的位置,燃燒|彈在他們身前形成了一道火線,但并未造成任何傷害。”
執行小隊試探開口,“這群崽子不會是沒用過燃燒|彈,誤燃了吧。”
“不可能。”
沙啞冷靜的聲音從秦衍和廣薇的對面傳來,周銘緊盯下方遠處洶洶燃燒的十幾米火線,在緩沖帶荒蕪的大地上,仿佛一片盛放的花。
“誤燃做不出這麼長的火線。”
秦衍也是一眼就發現了不對,但既然周銘先提出來了,他索性就把這個問題甩給他,“那你覺得他們在做什麼?”
飛行器裡開着暖氣,周銘熱得難受,擡手扯松了圍巾,“不知道,但總感覺不是好事。”
經曆過太多的戰争殺戮,周銘的本能可以輕易覺察出空氣中彌漫的危險氣息,但他想不明白。
這又不是凍結的河床上方,造火線能阻礙地面部隊的追擊。這群人到底想幹嘛?
飛行器開着隐匿,飛快下降。周銘在劇烈的失重感中扶住飛行器側門,“你要下去?”
三人腳下的金屬地面朝兩邊打開,露出了下方整整齊齊三十多種單人武器,秦衍彎腰,咔咔兩下就取了一把半自動槍械。
“沒辦法,事情太敏感,議會皇室又不完全信任軍部,我作為最高指揮至少要在戰鬥錄屏中露個面。”
你不會把提出這要求的人從椅子上踹下來嗎?
周銘上将閉了一下眼睛。
畢竟是老師唯一的孩子,他對秦衍總有種責任感。
“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