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翎翩翩起舞般晃到書房門口,才發現霍起正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他正對着房門口,将外頭的情形瞧得一清二楚,也不知他在這片陰影中立了多久。
被他這般直勾勾地盯着,目光如炬,好似能灼穿她的衣裳,将她瞧得一清二楚,她莫名覺得有些不自在,假裝低頭理了理衣服。
剛擡腳邁進書房,突然被人一把拉住胳膊按在了桌案上。
眼前天旋地轉,還不待她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按着她的雙手吻了上來,他的唇同他人一般,薄情,帶着微微的涼意,呼吸卻是滾燙,冷熱交替間,藍翎不耐地掙紮了一下。
她不掙紮還不要緊,這一掙紮,上邊壓着的人如同受到了刺激一般,從原來的小意溫柔,含着她的唇,細細啃噬,舌尖原本也隻在外頭打轉,突然加大攻勢,肆意地搜刮她的所有領地。
一手将她細膩的手腕雙雙按在頭頂,另一隻手不安分地遊走着,這裡捏捏,那裡按按,小姑娘身子嬌軟,柔弱無骨,攬在懷裡香香軟軟的,很是可口誘人。
強烈的攻勢幾乎奪走她所有的呼吸,她呼吸不暢地發出一聲嘤啼,放在他胸前的雙手,也推拒地愈發厲害。
終于,直到她再也支撐不住時,那人才手下留情般松了口,看着她急促地喘着氣,還頗為好心地為她擦拭嘴角晶瑩的甘津。
可偏偏這點微不足道的好心也帶着幾分不懷好意,手指從嘴角擦拭到唇珠,按着那微微腫起的紅唇,來回揉捏着,狹長的眼眸裡,欲色分明。
眼見好不容易滅了小火,僅剩的點點火星子又要春風吹又生了,藍翎連忙拉住他意圖向下鑽進領口的手,拿起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
她今日還是第一回梳妝打扮,唇上點了口脂,她自己如何了倒是看不見,霍起的薄唇上倒是沾上了不少,他本就是深目狹眸,英俊裡帶着幾分陰沉和邪魅,如今紅唇晶瑩,更給他添加了幾分欲色。
此時他緩緩從欲念中抽身,用指背抹了下唇,果然見到一點殷紅,臉上帶着幾分不悅,來到鏡前仔細打量自己,鬓發散亂,衣冠不整,眉間還帶着幾分春色。
藍翎也來到立身銅鏡前,對着鏡子整理衣着,理完又對着鏡子左瞧瞧右看看,一副很滿意的模樣,然後自顧自去了軟塌上躺着,拿着案上的茶水點心享用了起來,就連白日用來裝模作樣的書冊,此時也放在原地,便也看了起來。
看着那人悠閑自在地看書吃點心,間或哼幾聲小曲,很是自在,而自己面前堆滿公文牒書,相比之下,簡直可憐。
他寫字的動作未停,冷聲喝道:“沒點眼力見,還不給我倒茶?”
藍翎頭也沒擡地回:“渴了自己倒去,你又不是沒長手。”
霍起怒地将手裡的筆拍在桌案上,大聲呵斥:“反了你了!”
說罷,見她沒反應,便起身大步來到她跟前,将她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又一把将案上的點心端走。
藍翎:“.......”
晚間下人喚下人傳了飯,藍翎見他準備用膳,正要退下,卻被他勾手攔住。
滿桌的佳肴美味,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看得她瞪大了眼,正要坐下一同用膳,卻又被他攔住。
看着她不明所以的水潤杏眸,霍起勾起唇角,滿是惡意地笑着:“讓你留下來是讓你布菜,你還想上桌不成?”
他點了點桌上的公筷,示意她拿起來。
藍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學着徐媽媽的模樣笑着:“大人,你樹敵衆多,可要謹慎些,特别是這入口的東西,最怕下了什麼見血封喉的毒藥,這布菜的活我幹不來,試菜還是可以的。”
說完便拿着公筷大快朵頤起來,速度快的,霍起都來不及攔着她,隻能眼看着她先動了筷子。
偏偏她一邊吃的雙頰鼓起,一邊還得意洋洋地對他笑着,眉眼彎彎,很是嬌俏可人。
讓人即便想生氣,這氣也瞬間消了,幹脆拍了拍身旁的凳子:“坐下吃吧,别給我丢人了。”
藍翎也不在乎讓他嘴上占些便宜,順着他的話乖巧地坐在他身旁用膳。
霍起要了壺酒,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倒了一小盞推到藍翎面前問:“可會飲酒?”
藍翎指尖微動,又不動聲色地縮了縮手。
從前在淩雲寺,寺裡規矩森嚴,雖然為着她年幼長身體,沒有禁她葷食,但酒是萬萬喝不得的,偏她又饞這一口,便總偷溜着下山去白府尋白禹,叫他帶着自己到處喝酒,回來又害他被父親和青姨好一通教訓。
現如今,她在這裡被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同陷害父親兄長的奸臣賊人,把酒言歡......
方才和其樂融融的氣氛突然冷了下去。
見她盯着酒杯不說話,神情不悅,霍起隻當她不願意飲酒。
“不願喝便不喝,又沒有那個強迫你的,怎麼還甩起臉了。”
他正要将她面前的酒盞端走,卻被她突然奪走,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