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如何,你說呀?!”曹秀娘急切得瞪大了雙眼看着葉小七催促道。
“小七,你知道什麼,說呀?”周歡歡小聲問道。
“是呀小七,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周祺和李玉也在問。
葉小七驚惶地看着曹秀娘,又看向周屠,一時之間竟失了語言。
周屠一把扯開周歡歡,扶住葉小七,對曹秀娘說:“我師父累了,該回去休息了。”扶着葉小七就走出了堂屋。
“小七!”曹秀娘追出去問道:“你到底是不是見過他?”
周屠看了眼曹秀娘,對葉小七說道:“師父,您老人家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有俺周屠在,在這個村子裡沒人欺負得了你!”
葉小七一路沉默着,在踏出院門的時候,她小聲問道:“你是真的見過周循金榜題名,迎娶了公主?”
“那還有假?”周屠嚷嚷着說:“老闆娘一直讓人打探消息,我這消息早就打探來了,她又不肯相信,這娘們,真難搞!”
“果真就是那個迎娶公主的周循?”葉小七問道。
“那是自然!”周屠應聲道,說完之後又覺得有些奇怪:“師父,聽您的意思,您好像知道那個周循?”
“不,我不知道。”葉小七連忙否認。
周屠很笃定地搖了搖頭說:“不,師父您一定知道,要不然不會這個樣子。你在這裡也待過一段時日,不管遇上何事從來都是輕松應對的,窘迫慌亂成現在這個樣子,俺還是第一次見。”
葉小七突然站住不走了,說:“對呀,我慌什麼,走,咱得回去說事兒。”
周屠也跟着嗬嗬笑着說:“俺就說嘛,師父還沒給俺做主娶了周祺,怎麼能就走。”
葉小七皺眉問道:“我好像沒答應給你做主?”
周屠一拍手說:“俺說的師父沒給俺做主,您應了聲,那就是收了俺做徒弟了?”
葉小七一愣。自己此時剛從失魂落魄中定回了心神,沒想到周屠竟格外機警地抓住了這個機會給自己套了個話裡的圈套,使得自己不應也得應了。看來這個周屠也并不如之前所想的那樣隻不過是個莽夫。雖然她此時看待周屠的目光已經有所不同,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你為何覺得祺姐姐就一定能看得上你?祺姐姐那麼漂亮,你毀容之前尚且未必配得上,更何況現在這個樣子!”
周屠笑道:“那丫頭還有啥可挑的,她左右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又和俺好了那麼久……”
“住口!”葉小七呵斥道:“以後這樣的話不許提起,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準你再說祺姐姐和你之間的事兒!我不知道祺姐姐最初是如何應承你的,但其實她并非自願!你就消了這個念頭罷了,若是還敢打祺姐姐的主意,我絕不饒你!”
周屠苦笑道:“那,事到如今,她還能嫁給誰?”
葉小七說:“祺姐姐長那麼漂亮,自會有好人家,不勞你來費心。”
周屠道:“師父既然這麼說,俺不提就是。但那歡歡……”
葉小七說:“說到歡歡,她自然是要為祺姐姐鳴不平的,若是她因為這事要打你罵你,你不許還手。”
周屠恨恨道:“是!俺聽着就是!”
正說着話,兩人已經走回了院子。看見曹秀娘已經追了出來呆立在那兒,周祺等三人在旁邊小聲勸說着。葉小七在心裡鼓了把勁兒開口說道:“曹姐姐,周屠說的都是真的,周循的确是已經金榜題名,而且和公主洞房花燭了。”
曹秀娘淡淡一笑:“我知道了。”
周屠大聲嚷嚷着說:“師父您看,俺早就說過,這娘們就是不信!”
曹秀娘淡淡笑道:“小七或許知道,隻是不想告訴我,你們倆商量了一番什麼話,又來騙我了。我猜,周循是不是,”她咽了咽口水,艱難地說:“死了?”
葉小七想,看她如此多情,若是她真的找上京城,隻怕是一堆的麻煩。更何況,說到底,這門親事是自己一手促成的,說起來還算得上罪魁禍首。倒不如直接說他死了,曹姐姐也好死了這條心。
曹秀娘點了點頭:“不說話,那多半就是了。”
葉小七隻好歎了口氣說:“曹姐姐,節哀順變。”
曹秀娘雙眼朦胧,擡頭看向晴朗的天空,金燦燦的太陽耀得她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