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該不會不止一條吧?你還系了多少?”
蔣賜搖搖頭,不肯說,他的落寞不是假的。
氣氛一時壓抑,蔣賜先鼓起勇氣開口:“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說。”
“我想給她寫信,我出不了銀石村,請你幫我送給她。”
“可以,你把她地址手機号給我。”
蔣賜頓住了,目光有些空洞,“沒有……”
“這……這沒有地址咋寄啊,雲港是個市,那麼大的地方……”
謝圓圓說話有些惱,她沒想過這種情況,想給一個人寄信會不知道地址……
蔣賜待她挺好,爬山這一路如果沒有他幫扶,謝圓圓早摔了。
她歎了口氣,“我幫你,但是什麼時候能寄出去,我也不确定。”
蔣賜感激得眼睛紅了,眼淚充在眼眶。
謝圓圓有些尴尬,要她哄一個剛認識的男生也是不太可能,她厲聲道:“大男人哭什麼哭!”
與此同時,爽朗的笑聲傳來。
裴爽聽見聲音擡眼,表情由錯愕感到驚喜,他站在原地拼命招手,“謝圓圓!”
兩夥人就這麼相遇了。
謝圓圓在看到裴爽身後的徐忍冬和韓修竹時,心底感到一陣慌張。
WER出現三個人,那其他兩位應該也在。
如果段霧在裡面……
“别停。”
謝圓圓心想完了,是段霧,怎麼又遇到了。
隻一瞬,她改變心态,昂首挺胸地站着。
明明是段霧對她有餘情未了的嫌疑,她何必心虛。
蔣賜背過身,連忙擦拭眼淚,這落在段霧眼裡,謝圓圓就好像又做壞事了。
她最擅長的壞事,讓男人傷心。
她做的壞事還很多,一個接一個的。
裴爽熱情打完招呼,嘗試跟蔣賜搭讪,“這簡直太有緣分了,要不一起同行?”
别管是什麼人,站在嫂子旁邊的男人除了段哥就是敵人。
裴爽主張和平。
把人拉自己身邊就好了。
蔣賜還以為他們是謝圓圓的朋友,擦幹眼淚答應。
“兄弟,你是當地人?”
“嗯。”
裴爽摟着蔣賜扯東扯西,謝圓圓獨自站在高處,目光向下看。
段霧沒有擡頭。
在古樹旁有一小塊平地,似乎是為了方便他人拜訪。
謝圓圓想到此行的目的,踏入那塊平地,其他人眼看着謝圓圓的動作,都默契地安靜下來。
謝圓圓雙手合十,閉上眼許願。
台階上,段霧終于擡眼,站在花三星身後,目光從花三星的肩膀上方看向謝圓圓。
女人靜靜站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卻專注。
段霧不免好奇,她在求什麼。
末了,謝圓圓看着眼前壯觀驚人的古樹,跪在地上,深深一拜。
她此行攜帶的願望就隻有一個,為了表達自己的虔誠,便将時間放久。
自然,是比任何一個人造的神迹都讓人敬畏的神明。
謝圓圓做完這一切走下階梯,先跟徐忍冬對視,禮貌地握了下手,花三星低頭查數據,謝圓圓與他擦肩而過。
她在段霧身邊停下,擡手,手指晃了晃,“又見面了。”
山路不算狹窄,兩人之間伸着手就能碰到對方,蔣賜答應了一起同行,謝圓圓就跟在段霧身邊。
反正其他人她不熟,不跟他跟誰。
謝圓圓看着段霧的側臉,隻覺得賞心悅目。
男人沒正眼看過她。她心有疑問,段霧一直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前面還有其他人在,謝圓圓更不能提那種問題了。
蔣賜和裴爽聊天陷進去了,突然想起謝圓圓,他連忙停下來向下方喊:“姐,你小心點别摔了。”
本意是想提醒謝圓圓注意腳下,謝圓圓有些不自然,“我不會摔的。”
謝圓圓悄悄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對方沒有絲毫反應。
他們繼續往上走,直到能夠俯瞰古樹的全貌,裴爽掏出相機,記錄了眼前壯觀的一幕。
“段哥。”
段霧目移,眼睜睜看着裴爽拍完照片露出得逞的笑。
身邊的謝圓圓也若有所感,她好像也入鏡了?
沒等她有意見,段霧先發話了。
“删了。”
裴爽悶悶地噢了一聲,轉身去拍其他人。
謝圓圓從WER隊員的隻言片語中提取出信息,原來WER樂隊來這是為了工作。
段霧曾經來過這裡,現在又在這相遇。
總之,段霧對她餘情未了的可能性增加了,但他冷淡的态度讓謝圓圓還有些不堅定。
她不止一次猜測,在這兩種情況裡反複橫跳。
衆人完成工作後一同下山。
下山的路比上山容易太多,謝圓圓終于展開笑顔,感覺看什麼都順眼了。
她兩條腿靈活地躍下台階,速度顯然加快了。
不經意間,她餘光瞥到段霧緊緊跟在身側略靠後的地方。
蔣賜的聲音在後方響起,“姐,看路。”
段霧握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身邊拉近,“轉彎了。”
謝圓圓的視線一陣晃,段霧的臉近在咫尺,她連忙把目光收回,平視着看清段霧脖子上的物件。
鍊繩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