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回我:“去接新同學。”
“男的女的?”
“女的。”
我立馬就清醒了,掙紮起來:“扶朕起來,朕還能行——”
伏黑按着我的頭給我按回去了:“你給我老老實實的,我們可能下午不回來,你看好,藥在這裡,水壺在你床底下,”看見我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回來要是藥還沒吃,你就等着我給你媽打電話吧。”
“你是小學生嗎!怎麼還幹給我媽告狀的事!”我震恐。
伏黑懶得和病号中門對狙,直接站起來招呼虎杖同學一起走。
我忽然一個鯉魚打滾,撲到他後背上,床都發出來激烈的嘎吱聲,我摟住他的腰就喊:“不行,我可以,讓我去看小姐姐!我要小姐姐啊!這凄慘的世界裡沒有漂亮的小姐姐讓我怎麼活——”
他殘忍地把我手指一根根扒開,甩回床上,把被子給我蒙頭蓋住,床嘎吱一叫,等我從被子裡掙紮出來以後,那倆人已經不見了。
我還聽見門外兩個人漸漸走遠的對話聲:
“白同學燒成那樣……看來是真的不能帶出去了。”
伏黑冷漠地說:“對啊,都燒傻了。”
我是真心想要看漂亮姐姐的……
我又睡着了,這次夢得更昏,好像完全不會醒來那樣。
我夢見小時候遇見的白毛人販子五條悟站在我床頭。
啊對,伏黑和我說過,這家夥是這個學校的老師……他還和我說啥來着?
……哦對。
他還騙我他們的工作是出門跳大神,五條老師是他們裡面跳得最好的,工作非常多,所以伏黑的跳大神技巧的逐漸熟練其實該感謝前輩們的教導。
我當時回想了一下五條悟給我們買雪糕那天,他那飄忽的孩子氣的語調還有圓片墨鏡,我居然覺得非常符合沒有問題這家夥就是跳大神的料……
就是他的前輩,那個真希前輩……那麼超人的體質為什麼要跳大神,難道是怕沒跳好被委托人追着打的時候好跑路嗎?
現在想他果然……把我當傻子糊弄。
優秀的非文化物質遺産跳大神技藝傳承人五條悟離開了,我又昏了一會兒。
然後夢見伏黑和新同學虎杖帶着一個漂亮的短發姑娘站在我床頭。
姑娘有一種濃烈的美,好像春天山坡上開放的野玫瑰,一枝獨秀。
我一定說夢話了,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嘟囔了什麼。
反正姑娘聽見了笑得和花一樣美,我心醉神迷,伏黑在旁邊不忍直視的樣子,虎杖同學都一副震撼的表情。
我模模糊糊聽見虎杖的聲音:“為什麼……她都燒那麼厲害了,居然還記得誇釘崎漂亮……”
姑娘和虎杖同學走掉了,伏黑留了下來,他坐在我床上,我嫌棄他占地面積太大伸不開腿,但是我現在還在夢裡,沒辦法反抗。
我幹脆不管他了,接着做别的夢,後面我做的夢簡直算得上亂七八糟。
一會兒是長大的津美紀和我哭,說伏黑如同冰河世紀的大冰塊一樣,明明人是好人為什麼不談戀愛,她給他安排了五次相親他居然能相親一個氣跑一個……
我問津美紀,咋氣跑的?
津美紀哭訴,他每次相親吃飯都盯着天花闆,看電影也盯着,逛街也盯着,姑娘們問我說他的前世情人是不是天花闆!
哦……這是我表哥的倒黴相親史,和伏黑的混起來了。
一會兒是伏黑力拔山兮氣蓋世,我差點夢回一年級遇見伏黑爹那一天,他把天花闆拆下來抱在懷裡,和痛哭的津美紀說這是他前世的孽緣今生的愛人三生石上的誓言奈何橋旁的等待。
視角一變,伏黑和還在掉石屑的天花闆站在禮堂,津美紀在台下擦眼淚,我站在證婚台上給他們讀結婚誓詞。
鬼知道天花闆怎麼交換戒指,總之他們交換了,伏黑面無表情地和天花闆擁抱在一起。
“我會一輩子愛着你的,天花闆,就算你傻得像一塊石頭。”伏黑毫無感情地讀。
它就是一塊石頭,你别這麼騙自己啊伏黑!
津美紀在台下發出痛苦的啜泣聲。
“嘎吱嘎吱——”天花闆幸福地叫。
诶不對,這天花闆是咋發出來床晃動的聲音的……
伏黑告訴我,因為天花闆的材質是床闆的材質。
娘的逗我嗎?誰家睡石闆床?史前冰塊嗎?
但是夢還在繼續,伏黑和天花闆要接吻以示婚禮結束了。
我的視角忽然轉換,我變成了天花闆,一扭頭,真正的天花闆在征婚台上嘎吱嘎吱叫。
伏黑的臉在放大。
我的表情接近驚恐。
我回憶起小時候強親伏黑的畫面。
草,對不起伏黑!如果我能活着出來我一定要和你道歉!原來被強親這麼可怕!
伏黑的臉還在放大。
我刷的睜開眼睛。
诶……為什麼伏黑的臉沒有消失。
不對。
重點是為什麼我們兩個臉靠得這麼近。
近到我和他就差鼻子額頭碰一起了。
“你結婚了嗎伏黑?”
“你在開什麼玩笑……”
“太好了,看來我夢醒了……不過你是在幹什麼啊?”
“碰一下頭,看看你還燒嗎?”
“不是有溫度計嗎?”
……
伏黑面無表情碰了一下我的頭,然後認真地告訴我:
“恭喜你,你能去看你的小姐姐了。”
我從床上彈起來,高興地一掀被子,把頭伸床底下:“太好了,我鞋呢,我鞋呢!”
伏黑把鞋給我從床底扒拉出來,我邊穿鞋邊和伏黑說:“我夢見你和天花闆結婚了诶,你猜你在禮堂是說什麼的嗎?你和天花闆說就算你像一塊石頭我也愛你哈哈哈哈哈,天花闆就是一塊石頭啊!你不會以後真的找一塊天花闆吧,可千萬不要,我夢見津美紀在你和天花闆的婚禮上哭得好慘啊!”
伏黑的表情,如同在看傻子。
我歡天喜地地去找如同野玫瑰一樣豔麗的新女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