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前輩宣布再過幾天交流會就要開始了,然後給我們介紹了一下對家學校的人。
明明比賽取名叫做姐妹學校,說話居然說是對家,這就是東京塑料姐妹情嗎?
我本來對于對家學校是沒啥感覺的,畢竟我是輔助,師從狗卷前輩練就一身背刺的好本領,刀砍不到我身上,我的名字現在還叫慈悲為懷白佳樂。
直到第二天早上。
我們早上訓練,我被真希前輩用體術暴打到懷疑人生,伏黑說和釘崎一起去買飲料,讓我在樹底下等他們,山上的蟲子叫得花樣百出,我要被樹蔭和微風整睡了,一閉眼一睜眼,他們還沒回來,我就自己過去找他們。
然後,快走進自動販賣機的拐角時,我聽見了一個男聲。
“伏黑惠,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
相親頻道來這裡采景了嗎?
還是男媒婆上山找優質男人拉紅線?
……這哪一個猜測都超級不靠譜啊!
而且這裡網差得打電話都出電音,連企鵝張圖隻能加載到10%,山上山下的,都一幾年了,我們還隻能用短信彩信聯絡——這樣文明倒退的地方,居然還有人來?!
我頭疼起來,隻能先走過去看情況:“伏黑,釘崎,你們怎麼還不好,發生什麼事了——”
诶?
這個綜藝攝影組,為什麼要請這麼大塊頭的人,抗攝像機嗎?
還有旁邊那個小姐姐,超級正啊!
隻要她不和家入老師一樣掏我傷口她就是我的新——
“她那樣的。”伏黑胳膊一甩,禍水東引,他指向我。
女神。
女神捂嘴一笑,咯咯道:“不會吧,那樣的死魚眼珠的糙皮女,像個蘿蔔,伏黑君難道喜歡上岸的魚人嗎。”
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這是說我,記憶裡千嬌百媚的同學閨蜜舍友老婆姑姑姨姨打着轉從我腦海裡閃過,大家對我的認可原來是出于溺愛嗎?
媽媽原來我是個醜孩子嗎?
釘崎直接沖刺上前線,譏笑:“那也總比你這個——”
“等!等一下!”我站在原地,高聲喊,“love and peace!不要傷害無辜的路人!我隻是恰巧路過的外國留學生!我們都代表guo家和學校的形象!不要讓一時沖動毀掉别人對我們guo家的印象!”
那個身材爆炸的女神……女神經,眼一吊,疑惑和嘲諷要溢出:“蛤?什麼東西?”
我無奈地搖頭,表達我的觀點:“人和人的審美是有差距的,你認為好看的地方我不一定覺得好看,如果真的要評價美醜我們要用更大衆化的指标來評價,而不是用言語直接定性。”
釘崎愣愣地看着我,她都忘記姐們要戰鬥了。
對,就是這個節奏,對付情緒化,就得理論化,義務教育的光輝照耀着我。
我嚴肅地申論:“我們走出guo門,每一句話都要深思熟慮,粗淺的語言隻會加重别人心中的壞印象,會讓人覺得我們無知,無能,無德。無知,誠如上言,從唯心主義的角度認識美醜,認為意識決定物質;無能,不能用詳實的證據和推斷來證明自己的觀點,而是武斷地用一時之憤大而化之,實際上隻是自己的情緒的宣洩,對于完善自己,推動社會發展沒有任何作用;無德……”
“停止!”一襲黑衣的女神經一甩裙子,她再次用情緒化的語言定義我的行為,“你神經病嗎!”
“……哈哈。”我實在受不了她的美貌,看着她的身材和臉,我隻想叫女神,于是我憤怒地把禍水甩回去,“伏黑,你在幹什麼!我不要和美女吵架!你真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你小子——我就知道你對我喜歡胸大,高個子,翹臀的女神有不滿,你是不是專門折磨我!”
哪想伏黑一點都不閑,他和肌肉男對峙,隻聽肌肉男洋洋得意道:“你真無趣啊伏黑惠,我告訴你,我喜歡胸大,個子高,屁股大的女人——”
我和那個肌肉男幾乎同時說出這樣相同意義的話。
诶?
诶诶诶诶诶?
我們兩個都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釘崎拍拍伏黑的肩膀,安慰他:“看開點,隻不過表白被忽視了而已……”
高山流水覓知音,伯牙月下遇子期。
東堂十分震驚:“你——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女人!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這種“有意思的女人”會出現在一個紮沖天辮的肌肉男嘴裡,這樣我怎麼看霸總小說啊……
我與他相隔一堆人,卻像是身處一片虛空之中,兩兩對望,于是我慷慨陳詞:“女神是用來治愈心靈的!這個世界不能沒有女孩子!但是高個子的女孩她可能會被人叫狗熊,挺不起腰,胸大她可能不好穿衣服,穿什麼都顯胖,被人笑話說是胖子,就算能穿緊身的衣服,還要被人議論是色//情,屁股大還可能會被男生開玩笑說她好生養!明明是這樣美好的特質,卻會讓她自卑,讓她害怕男生的注視……所以我一定要告訴她,她的身體多麼健康,她自信的樣子多麼美,她給了我怎麼樣的力量,我不要讓美好的女神堕入自卑自厭的深淵……所以我說我喜歡這樣的女神!”
伏黑把臉埋在手裡,釘崎努力地安慰他:“他們說完話就會想起你的——”
“……”東堂睜大了他本就不大的雙眼,他喃喃道,“可惡,你真的太酷了——”
空氣都安靜了,伏黑還絕望地捂着臉,釘崎震撼地看着我,可惡的真依也一臉難以置信。
完蛋了,我說話說多了,現在是不是有點尴尬,不行我得複盤一下。
我進來這裡,被女神……現在是可惡的真依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