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沒用的白佳樂。
狗卷前輩的精心教導沒有拯救我的路癡,在交流會開始還沒半個小時,我就失去了大家的行蹤。
好在真希前輩懂我,給我布置的任務也特别簡單,打遊走,看見同伴就幫一把,看見對家就量力而行,看見咒靈就沖了它,打不過就打電話找最近的人一起沖了咒靈老家。
就是咒靈們好像集體開了雷達,一個一個都躲着我走,生怕我把他們一鍋端了——就是我這半吊子水平也端不了它們啊,躲什麼躲啊!
我蹲在河邊,痛苦感歎。
“啊……我好難——”
“唉,我好沒用——”
我猛地擡頭,河對岸,一位對家選手,藍色頭發的三輪同學,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啊我知道你,你是東堂說的那個——”
“停止不要說那個名字!叫我白同學就好!”
一分鐘後,我和同樣寂寞的三輪同學蹲在一起。
“三輪同學不打我嗎?”
“我的刀被順走了,用不了咒術,你又是輔助,打你也不能被五條老師看見,讓我升級……”三輪說着,擡起頭問我,“你呢?白……白同學,怎麼不去打咒靈或者當輔助呢?”
“不瞞你說,我是路癡,同伴給我說的他們的位置我也找不到——而且……我今天才發現,我好像很少遇見咒靈,想要争取分數也無從說起……”我歎氣。
三輪有點笨拙地安慰我:“太可惜了,白同學不要難過,我,我也很慘的,你可以笑話一下我高興高興——”
我笑出來:“什麼啊,為什麼會有笑話一下你高興高興這個說法,你也太好可愛了!”
“啊呀,你不要難過就好了,這次的比賽不适合我們,不過我們後面還有個人賽的,會有機會的!”三輪像天使一樣說。
啊——我不行了,三輪,對家的三輪,好可愛啊!
這個可愛屬性,是我們東京高專沒有的屬性啊!
可以被我欺壓的可愛女孩!
不管是怎麼樣的女孩,我都好喜歡!
比賽場地外的導師席裡,烏鴉把場地裡的畫面精确地投放在屏幕上。
“為什麼這樣對我!叫我人販子,給她買零食她都不改口,可現在隻相識沒有幾分鐘,就全心全意相信了對家——”五條拖長語調,哀怨地說。
旁邊的庵歌姬不屑:“你做了什麼被人家小女孩稱作人販子?”
“我什麼都沒有做,隻是她小時候和小惠一起下課回家,我正好去找小惠——等我接到小惠,她也搬家走了,沒想到最後居然為了小惠又回來了。”
“為了伏黑?”
“是呢,小惠啊,真是個罪惡的男人。”白發導師這樣說,卻喜笑顔開。
“她藏着秘密。”紮着粗麻花辮的冥冥慢條斯理地打斷,她素手輕點屏幕。
屏幕上的三輪和女孩在森林裡慢慢移動,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她們移動的路線上,在遊蕩的咒靈都正好離開,隻有一個級别還不夠的渾渾噩噩的小咒靈飄到了她們的前方。
“是的,這是困擾許多人很久的問題,”庵歌姬也正色道,“他們面臨的超自然難題裡,咒靈完全算不上是困擾。明明我們與他們隻距離一片海,環境和文化都相似。”
“其實歌姬就是想問吧,為什麼那裡完全不受咒靈影響?”五條打斷沉悶的氣氛,他伸直胳膊挑逗他的同伴,笑道,“這樣的事,不如直接去問問她本人呢。”
“三輪做咒術師是因為要養家啊——太厲害了吧!”
三輪不好意思地撓頭:“哎呀,也沒有啦,努力參加交流會其實,也是為了升級掙到更多錢,不過,小白你呢?”
我不假思索地說:“為了女神!”
“啊?女神?”
“她被詛咒,一睡不醒了,我想找到拯救她的方法,”說着我無奈地加了一句,“而且啊,我還有個青梅竹馬,他是女神的弟弟,脾氣非常差還偏激……可他偏偏就剩下女神一個親人了,我隻能來幫幫他了。”
“青梅竹馬,是那個嗎?”三輪努力思索了一下,轉頭問我,“交流會開始前,一直站在你身後和你說話的那個伏黑嗎?”
“你怎麼一下子就能猜出來啊,我們也沒有那麼顯眼吧……”
“沒有啊,你們超級顯眼,大家都分散着站着,隻有你們,就差貼在一起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辯解什麼,反正我這時候心裡是不願意被人說我和伏黑關系特别好的,萬一這個也覺得我和他很合适在一起呢?于是我說:“也沒有吧,我還覺得我離釘崎很近呢。”
三輪笑話我:“伏黑是男孩子啊!”
“你不能假設我的性取向,如果我喜歡女孩靠女孩近,這樣——”
我的尾音還沒有落,前方閃出一隻小咒靈,我和三輪都是一個激靈。
然後我飛快地把胳膊搭到無辜的三輪肩膀上,術式成功發動。
——
“三輪,你的身體素質真的不錯诶,”我提着慢慢散成灰的小咒靈,笑眯眯地安慰抱着膝蓋自閉的三輪,“沒關系啦,我是用你的身體素質打敗的它,五條老師能看得見呢。”
“你太快了……”
“我的老師狗卷前輩告訴我,作為輔助,飛快地發動術式是我們的基本道德,雖然他偷女孩子裙子,給一年級搞惡作劇,完全損壞了我心中前輩的光輝偉大形象吧——但是他正經的時候的那個光輝我覺得一直在照耀着我——”
叮鈴鈴鈴——
“诶?三輪,你電話響了。”
三輪把腦袋從膝蓋裡擡起來,苦着臉接起電話:“莫西莫西,這裡是沒用的三輪。”
電話裡傳來模糊不清的男聲。
然後三輪胳膊一軟,手機掉進我手裡,就這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