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死亡,磨難...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沒有盡頭…
記憶裡隻有數不清的惡語相向。
“有媽生沒媽養,你就是個怪物!”
“碰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走開,真晦氣,别過來……”
“怪胎。”
七歲那年,她被一群孩子推進了泥潭,數不盡的石塊往身上砸,止不住的害怕顫抖。
三年……
不,遠不止三年!
幼時的童年昏暗無光,從三歲父母遭遇車禍的那年起,噩運就好像影子一般跟随着她,直到死亡那天。
在又一次逃出孤兒院的時候,褚呈江遇見了那個同樣苦命的老人,他腿腳不太靈便,眼睛也滿是飽經風霜的渾濁。
他向褚呈江伸出一隻黝黑的手臂,上面布滿了歲月的刀傷。
“…跟我走吧。”
“以後你就叫褚呈江。”
于是,兩個被命運特殊對待的人就這麼相互陪伴,依靠。
在十四歲,褚呈江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了,病房裡,年邁的老人垂下了撫摸她頭頂的手,那掌心還蘊着生前的溫熱。
爺爺明明還有救的,都怪自己沒本事,用不上更好的藥…
褚呈江連忙握住爺爺的手,感受着上面漸漸消散的溫度,哭得撕心裂肺。
或許隻有經曆過黑暗,才會貪婪的想要留住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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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
聖魂村外。
清澈的小河邊,一個莫約五六歲,長相俊秀的小孩枕着手,躺在岸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曬太陽,翹着二郎腿,白嫩的腳丫子晃來晃去。
河裡還有一個差不多年歲的小正太,穿着簡樸的麻布衣,褲腳挽起,背着竹簍在辛苦的抓魚。
“小三,抓了多少了?”見太陽将近正午,俊秀的小孩喊了句。
唐三擡手擦了擦汗,收起紫極魔瞳,對着岸上神态悠閑的褚呈江回應道。
“大概是七條了,呈江。”
“很好,幹的不錯,咱們回家。”褚呈江對唐三的努力給予了肯定,起身把自己浸濕的外套拿在手裡。
小小少年向村子裡走去,心中思索着,自己重生到鬥羅大陸這裡已經五年多了,在襁褓時期,意外被聖魂村村長老傑克撿到并撫養長大。
傑克爺爺和褚爺爺一樣,都是好人,給了她家的溫暖,雖然現在的生活依舊貧苦,還每天都得吃胡蘿蔔。
但相比于前世的生活……這已經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憑記憶推算,大概兩個月的時候就要覺醒武魂了,激動!畢竟武魂這種新奇的東西,在自己生活的地方可沒有,這很難不讓她産生一些聯想。
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武魂诶,要是是點石成金武魂就好了。
褚呈江笑眯眯的想着。
身後的唐三背着竹簍,一陣小跑到褚呈江身邊,道,“呈江,聽傑克爺爺說,過幾個月後會有人來村子裡,幫我們覺醒武魂。”
“不知道我的武魂會是什麼,你覺得呢?”
褚呈江腦子一轉,将嘴裡叼着的草莖吐掉,“小三呐,咱打個賭怎麼樣?”
“打賭,又賭什麼?”唐三看着褚呈江不懷好意的笑容,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我可沒有錢了,都輸給你了。”
兩人從小玩到大,唐三自然是被褚呈江坑蒙拐騙過很多次,而且還老是讓他背黑鍋。
見對方上鈎了,雖然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但褚呈江是誰?她以前可是她那條街最厲害的黃牛。
褚呈江一把攬過唐三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就賭你的武魂是什麼,輸的人要答應對方一個在能力範圍之内的要求,怎麼樣,賭不賭?”
“可是這個也太廣了,總不可能随便說一個吧,那我還說我的武魂是藍銀草,你的是鋤頭呢。” 唐三看着一臉勢在必得的某人,表示非常不解。
褚呈江拍了拍他的肩,嘴角上揚,當即拍闆決定下來,“好,那我就當你答應了,我就賭你的武魂是藍銀草。”
唐三頓時一臉黑線,忍不住抱怨道,“呈江,我能當你這是在詛咒我嗎?”
“哎呀,不會不會,這是事實,走走走,昊叔還等着你回家做飯呢。”褚呈江見目的達到,連忙岔開話題,推着他就進村子。
唐三:“……”
這,這就給我上套了?
——
剛進村口,兩人就見老傑克拄着拐杖,拿着水瓢在村裡悠閑的澆花。
褚呈江眼睛瞬間放光,揮着雙臂沖上前,大喊道,“爺爺,我回來了,我們去抓魚了哦!”
唐三禮貌的問候,“傑克爺爺好。”
“回來啦,江兒和小三真厲害,居然抓了這麼多。”老傑克看見竹簍裡的七條魚,摸了摸兩人的發頂,慈愛的笑着。
褚呈江臭屁道,“我一般般啦,小三一個人就抓了五條,還是他比較厲害。”
老傑克虛彈了一下自己不着調孫女的腦門,溺愛無比,“真當我誇你呢,一看就是你在偷懶,就欺負小三老實。”
褚呈江戲精上身,裝模作樣的捂住了自己的頭,“哎呦,哎呦,好疼啊。”
“噗。”唐三沒忍住笑出了聲,每次看呈江和傑克爺爺玩鬧,他都覺得好笑和說不出的羨慕。
居然有人幸災樂禍,該讓她這個正義使者出手了!
褚呈江對着手指哈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擡手,當場給了唐三一個暴栗,打完立馬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