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一個紫紅色的吻痕,笑眯着狐狸眼,“這是我給你的印章,喜歡嗎?”
烏清绫羞得面紅耳赤,沒好氣的捶了她一下,“我跟你說正事呢。”
“抱歉。”
褚呈江随即正經起來,捂着自己的胸口上方,“我最近總是感覺透不過氣,很壓抑,脾氣也變得有點暴躁,我是不是快到更年期了。”
“放心吧,你才十二歲。”烏清绫窩在心上人懷裡,伸手摸了摸,“至于你說的燥熱,那是東幻暝在搶奪你身體裡的某個部位控制權。”
褚呈吃了一驚,連忙問道,“不是十年之後才會那什麼嗎?”
烏清绫眼眸輕阖,話語帶着些許無奈,“飯要一口口吃,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這幾個月我在神界史記裡搜尋到了這種情況,但隻找到一些零零碎碎的記載。”
“通俗點,就是你和東幻暝的情況屬于飼養關系,但并不是正常的飼養,他就像是寄生蟲一樣盤踞在你身體裡,而你是他的飼料。”
“這人挺狠的,居然把自己那麼強大的靈魂壓制,好讓你察覺不出異樣,以便将你的靈魂慢慢吞噬掉,取代你。”
褚呈江身體一怔,“卧槽,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那我能反向吞噬他嗎?”
烏清绫果斷給她潑了盆冷水,“不能,你的靈魂太弱了,跟東幻暝相比,就好像野豬對大象,完全沒有可比性。”
“而所謂的吞噬,就是将靈魂的能量削弱到極緻,然後強行将靈魂驅離本體,所以你覺得你一個普通人和一級神祇的靈魂相比,你會有勝算嗎?”
“……”褚呈江
我竟無言以對。
不對,我為什麼是野豬!
“這……那我都這麼弱了,他為什麼還要找我?”
問到點子上了,烏清绫眯起獸瞳,戳了戳褚呈江的胸口上方,“那是因為,你們都是煞體,身體相互不太排斥。”
“啊?”
“安靜,聽我說完。”
“東幻暝那個家夥是一煞之命,而你卻是更稀有的雙煞甚至更多,因為同是煞體,所以他與你的本體極為契合。”
褚呈江将懷裡的少女摟緊了些,不解道,“我比他更厲害,那為什麼還是我被吞噬?這不應該啊,難道他有系統?”
“并不是。”烏清绫輕歎一聲,繼續道,“雙方人生經曆越相似的,血緣越接近的,意志和靈魂薄弱一方,越是容易成為被取代的對象。”
“而東幻暝已經取代了三個人的煞體了,靈魂和意志力都極為渾厚,而你……”
少女頓了頓,“如果非要比喻,那他就是玉皇大帝,你就是太上老君煉丹爐裡的煤灰。”
太損了,怎麼能這麼損,好紮心。
褚呈江捂住胸口,一臉心痛,“你不愛我了,我才不要當煤灰,哼,連一點求生的希望都不給我。”
烏清绫被逗笑了,撫上褚呈江清俊的臉,在那薄唇上輕吻,“當然還是有辦法的,就是沒人試過,不知道能不能行。”
“什麼方法?”
認真的看着褚呈江,烏清绫一字一頓,“剝離武魂。”
“嘶——”
雖然不太懂,但一聽到剝離二字,褚呈江就感覺身上發涼。
“什麼意思?”
“因為你現在的武魂并不是自己的,屬于傳承武魂,你本身的武魂被壓制,我猜想如果把破魂槍從你體内剝離,那麼東幻暝很可能就無法壓制自己強大的靈魂,從而逃離你的身體。”
烏清绫又輕咳一聲,“當然,很大概率會帶着你一起滅殺,但這隻是猜想,猜想,别放在心上。”
褚呈江已經感覺到來自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了,後怕的把頭埋在烏清绫脖頸處,“剝離武魂會很痛吧,能不能打麻藥。”
“……”
烏清绫已經不太想跟這個傻蛋講話了。
“那我自己的武魂還能覺醒嗎?”褚呈江突然坐直身體,“萬一能成功呢,他壓制的了一時,也壓制不了一世啊。”
這話并不是空穴來風,畢竟是多煞體,先天□□就占優勢,對于東幻暝這個外來戶,多多少少都會有相斥感。
烏清绫沉吟不語,良久才幽幽開口,“好吧,那就試試。”
兩人相視一眼,身形閃動,下一秒直接掠出百米開外。
前半夜的索托城依舊是那麼熱鬧,比白天人聲鼎沸的鬧市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是來辦正事的,但烏清绫的饞蟲還是被勾起來了。
“最後一個,真的是最後一個了,好不好嘛。”
“小饞貓,你前半個小時也是這麼對我說的。”褚呈江手裡提着八個袋子,一臉無可奈何的看着金發少女。
“走啦,我手裡這些不夠你吃嗎?”
烏清绫咽下一口炸肉餅,眼巴巴的望着對面攤子上的烤魚,撒嬌道,“可是那個看起來很好吃,你就給人家買嘛。”
不行,不能被美色…誘惑,不能心軟,褚呈江果斷閉起眼睛,選擇性失明。
哼!小氣鬼!
烏清绫不滿的叉起腰,櫻唇微抿,柔若無骨靠在褚呈江身上,踮腳湊到她似要滴血的耳邊,無比嬌媚,“江江——人家要嘛。”
嗡鳴一聲巨響,褚呈江隻覺得有什麼在腦中炸開,氣血上湧,腹間一陣燥熱。
這女人真的是個銷魂蝕骨的妖精!
“給給給,你赢了,你要什麼都給你。”
接過錢袋子,烏清绫嫣然一笑,雖是媚态初露,笑眼卻已媚入骨,往褚呈江高挺的鼻梁上一刮,邁着輕盈的步伐離去。
……
兩人逛到後半夜才想起正事。
穿過擁擠的街道,來到武魂殿大門前,熟稔的和衛兵大叔打了個招呼,就邁步走了進去。
踏入二樓,入眼仍舊是奢華典雅的擺設,褚呈江牽着烏清绫走至最裡面那個房間,推開門,看見那熟悉的面孔,臉頓時黑了。
“老爺子,怎麼又是你啊。”
那名垂暮的老者毫不掩飾熾熱的眼神,上前握住褚呈江的手,激動道,“褚呈江,你是準備加入武魂殿了嗎?太好了!我相信憑你……”
“打住,打住,您先别激動。”褚呈江抽出自己的手,牽着偷笑的烏清绫坐到沙發上。
“我今天是來覺醒武魂的,不是來加入武魂殿的。”
老者果斷略過褚呈江,看了眼烏清绫,頓時汗顔,“這女娃娃發育的夠快啊,真看不出來是六歲。”
“……”烏清绫
“……”褚呈江
“不是她,是我覺醒武魂。”
“噗…咳咳咳!”老者剛喝下一口茶就噴了出來,止不住的咳嗽,看着褚呈江張了張嘴,半響沒出聲。
褚呈江則是一臉真誠的說道,“我覺得我還有另一個武魂,所以我想再覺醒一次。”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喜歡在晚上做白日夢了嗎?
老者又被口水嗆了一下,當即推開茶杯,上下打量着褚呈江,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斟酌再三,開口道,“一般來說,雙生武魂會在六歲初次覺醒就一同出現,你這很顯然隻有一個武魂,并不存在雙生的現象啊。”
褚呈江看着他,“我萬一就是那個不一般呢。”
确實,能這麼想的人确實不一般。
天才的想法果然與衆不同。
老者自知拗不過褚呈江這個死腦筋,拿出櫃子上方的一個小木盒,用鑰匙打開金鎖,取出裡面六塊白色的小石頭。
以房間中心為點,擺成一個圓,對着褚呈江招招手,“來來,站到裡面去。”
褚呈江走進去,隻見老者擡手往空中一拍,精純的紅色魂力注入小石頭裡,一股溫暖的感覺包裹住她。
六塊石頭泛起細微的金色光點,忽然間金光大起,在老者驚駭的目光中徘徊在褚呈江周身,争先恐後的湧進體内。
烏清绫也激動的站起身,雙拳用力攥住,緊張之色溢于言表。
要成功了,所有人腦中回蕩着這四個字。
但事與願違,褚呈江胸口上方的惡鬼圖騰猛然亮起,如同火焰燃燒,但絲毫感覺不到溫暖灼熱,隻有陰冷刺骨的寒意。
先前湧入體内的金光也被排斥出體内,房間再度黯淡下來,“嘭!”的一聲炸響,原先白色的石頭變成漆黑的墨色,碎成齑粉。
痛苦還在持續,褚呈江抱住仿佛要裂開的腦袋,雙目赤紅的跪倒在地,腦中隻回蕩着來自惡魔的警告。
試圖反抗?能成為神的軀殼是你的榮幸!
窒息的壓抑感再度來臨,褚呈江隻感覺被人扼住喉嚨,無法反抗,雙眸熱湧而出,不是淚,而是鮮血,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烏清绫一把推開想要查看情況老者,上古種族的恐怖威壓釋放,不容置疑的呵斥,“出去!這裡不需要多餘的的人。”
老者下意識的跪倒在地,不敢違抗的點頭稱是,狼狽的打開門就沖了出去,還不忘把門關好。
自己怎麼就任由她胡來,真是昏了頭。
把人扶到沙發上,用手帕擦幹淨少年人臉上的污漬,烏清绫指尖聚力,毫不猶豫的往手腕上一劃,從傷口流出的血液發着亮光。
她俯下身子,把手湊到褚呈江唇邊。
剛一觸碰,那金色的精血就仿佛擁有了生命,凝聚成絲線,緩慢進入她體内,修複被破壞的筋脈,活血化瘀。
被吸走的都是精血。
時間一長,烏清绫也是有些撐不住了,她嬌顔煞白,卻沒停下喂血的動作,雙眸裡滿是擔憂。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懷裡的人生命力仍在衰減。
可烏清绫因失血太多快要倒下,眼前霧蒙蒙一片,在昏迷前一刻,她還在呼喚着,“褚呈江,你趕快醒過來……”
可是,褚呈江聽不到,她的靈魂沉入無邊的海洋,無意識往深處遊去,那裡同樣待着一個靈魂,一個剝奪過許多生命的靈魂。
他像是被囚禁在海底,虛幻又真實,那個男人全身被鎖鍊穿透,臉上卻毫無痛苦之色,對着褚呈江輕聲低吟。
“解開這些枷鎖,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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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褚呈江:賄賂本體,你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指指點點)
烏清绫:就是就是,信不信我在我老爸那告你。(豪橫)
東幻暝:啧,這居然是個拼女朋友的社會,我果然老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