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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卡塞爾愛情故事(6)[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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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灰色的晨霭緩緩爬過哥特式尖頂,彩繪玻璃的光斑在斑駁石牆上遊移,像是無數隻被釘死的磷蝶正抖落翅尖的金粉。穹頂垂落的枝形吊燈在晨風中輕顫,銅鍊摩擦聲揉碎了遠處彌撒的鐘鳴。

源稚生伸手撫過第三個彈孔時,忽然有薔薇色的光潮湧入中庭,晨霧正被初陽攪成流金的漩渦,從縫隙裡流淌而出的暗影在他肩胛處緩緩裂解成碎片。

幾片山毛榉枯葉粘在青金石地磚的裂縫裡,被運動鞋碾碎時發出類似骨節折斷的悶響。商征羽踩着光與暗編織的經緯線走來,尼康相機的腕帶在外套的口袋邊上輕晃,如同祭壇上垂落的聖器流蘇。

他仰頭喝掉最後一口可樂,鋁罐墜地時驚起一群栖在滴水獸口中的白鴿,那些潔白的翅膀掠過彩窗上褪色的聖母面龐,讓琉璃瞳孔裡凍結了四百年的悲憫都碎了滿地。

遠處回廊傳來管風琴低啞的嗡鳴,穿堂風掀起褪色的猩紅帷幔,露出壁畫上持劍天使被紅棕色侵蝕的半邊臉。

源稚生踩過地磚上幹涸的鸢尾花紋章,軍靴跟磕在玫瑰窗投下的光斑裡,驚醒了蜷縮在大理石柱基座裂縫中的苔藓群,那些祖母綠般的絨毯正悄悄漫過天使雕像斷裂的指尖。

他蹲下身仔細查看:“才幾天沒打掃,就變成這樣了?”

“所以我說維護的費用是天價。”

商征羽拿出相機,小心翼翼地避開破損得嚴重的地方,對着牆面和地面拍攝。

“學長……你的愛好真是風雅。”源稚生有些汗顔。

“我可沒有那種閑心。”他聳聳肩,把剛剛拍下的照片展示給源稚生,義憤填膺地說,“不知道是哪幾支缺大德的小隊,膽大包天到竟然敢在諾頓館戰鬥。這些就是證據,我得提交給曼施坦因教授,讓他們賠個傾家蕩産!”

照片裡都是各種彈孔和刀刃切割的痕迹,讓本來古典的建築變得飽經風霜,商征羽忿忿不平,還惦記着自己的天價賠償單。

他的運動鞋卡進了地磚裂縫裡,這個叫嚣要讓人賠個傾家蕩産的研究員單腳蹦跳着,手舉相機揮舞,像隻被踩了尾巴的風頭鹦鹉。

“獅心會……上一任諾頓館的擁有者是獅心會對吧,他們從來都沒有清理過嗎?”

“當然會清理。獅心會财大氣粗,背後擁有來自校長和德國混血種家族的支持,他們有能力雇傭校工部完成清潔工作。不過自從自由一日塵埃落定後,他們不再持有諾頓館的使用權,和校工部的合作自然而然就終止了。而且最近天氣變得很快,這幾天降溫了,陰涼濕潤的條件下很容易變成這樣。”

當商征羽終于拔出鞋子時,鞋底帶出了半本泡發的《龍族譜系學》,扉頁上簽着幾個字迹各不相同的名字,想來是獅心會祖傳的聖遺物。

“但是,就算最近很潮濕,也不會濕到這種程度吧。”他盯着縫隙裡的一灘水,有種不祥的預感。

源稚生同樣擡起頭,和他對視一眼。

他們貼着牆根尋找那些水可能的來源,在路過一尊聖母雕像時忍不住停了下來。

大理石雕刻的聖瑪利亞身形優雅,溫柔地望着自己懷中的半罐芬達,莊嚴的長袍被不知道誰改成了暗紅色,低垂的眼睛裡還卡着一顆自由一日戰鬥中遺留下來的BB彈。

商征羽倒吸一口涼氣,摸了摸聖母瑪利亞的手臂,面無表情地舉起相機,信誓旦旦地說:“絕對是學生會的人幹的,我不是種族歧視,但那人大概率是個中東裔。他們可能把這尊雕像當成了掩體,在這裡喝着飲料暫做修整。然後獅心會的人進來,雙方開始交戰。曼施坦因教授看到這些一定會被氣暈過去。”

“修複這些損失要花費多少?”等他取完了證,源稚生于心不忍地取下了那枚BB彈,把已經發出古怪氣味的芬達扔到一邊,“我們應該早點來的。”

“我以為兩周時間頂多落點灰,誰知道諾頓館破損成這樣了?”商征羽也是納悶,在空曠的大廳裡轉了兩圈,面對着滿地狼藉歎氣。

他們順着環形的樓梯來到二樓的平台,源稚生聽到牆體内咕噜咕噜的動靜,立刻向商征羽打了個手勢。

“完了,全都完了。”

日本人對突發惡疾的學長感到非常不解,疑惑地看過去。

“牆體裡的隻能是諾頓館的供水系統,聽聲音,它的健康情況應該不太好。”商征羽面如死灰,“如果要修複,就得從地下室進去,然後順着管道爬到二樓進行修複。”

“那你為什麼這麼……沮喪?”

源稚生沒說出口的是他的臉色像死了白月光一樣。

“因為那些青銅管道是上個世紀的大煉金術師弗拉梅爾的作品,雖然目前唯一的作用是供水,但想要修複還是需要一定煉金術基礎的。”

“所以?”

“介于某個煉金術導師是個大酒鬼,他曾在喝光庫存裡的酒的情況下把一座自由女神像的微縮模型焊進過英靈殿供暖系統,所以最後被叫來維修的人……多半是我。”

商征羽哭喪着臉。

“太糟糕了。”源稚生表示同情,“現在怎麼辦?”

“搖人。”

他果斷給裝備部的同事打了個電話,半小時後,阿蔔杜拉所長帶着全套防護服趕到,然後又匆匆回到了地下。

“與其等着之後被叫來,不如現在就把它修好。”商征羽終于穿上了自己曾經萬分嫌棄的防護服和防毒面具。

這些臃腫的裝備讓他看起來有些可笑:“像個馬戲團裡的小醜。”

“我可沒有這麼說。”源稚生舉起雙手。

“你心裡是這麼說的。”他拖着沉重的身體來到地下室,視死如歸地推開石門,“祝我好運吧。”

商征羽爬了上去,源稚生就在下面張望。他不知道空手白刃的學長要拿什麼維修水管,所以好奇地探出了頭。

學長踩着管道邊的長梯向上爬,晃動的手電筒光柱裡浮動的不是水珠,而是某種介于發酵麥芽和腐殖土之間的濃稠氣味,在管道交叉處凝結成墨綠色黴斑,正沿着水管連接的縫隙邊緣肆意生長。

“我現在相信他們澆築混凝土的時候用到波本酒了,”商征羽抱怨的聲音在狹長的空間裡分外空靈,他抹掉黏在護目鏡上的某種菌類,手肘蹭過不知道第幾代弗拉梅爾用酒瓶底蓋出來的簽名印章,“以前還有人讨論這位大師是拿酒精寫成的《煉金術原理》。”

他邊爬邊用手敲擊青銅管壁,清脆的回響突然轉為悶響。當掀開那塊明顯被焊歪的蓋闆時,濃烈的果香撲面而來——八瓶不同年份的橘子汽水正像保齡球瓶整整齊齊碼在排水閥旁。

手電筒照過去,管道内壁上歪歪扭扭刻着一行花體英文:“前方三英寸處藏有一枚枚金币,找到者可兌換弗拉梅爾教授珍藏威士忌一杯,有效期至1997年。”

源稚生看不清上面是什麼情況,隻聽到裡面忽然安靜下來了,但有時候這種平靜并不是安全的象征,而是危險來臨的征兆。

“見鬼,他把這個當成什麼了!供水系統還是迪士尼周邊生産流水線!?”

通道裡傳來金屬撞擊聲和商征羽氣急敗壞的聲音,他忍不住把頭伸得更進去,結果剛探進半個身子就被潑了滿臉甜膩的液體。他抹掉臉邊的汽水,借着微弱的光源看見某位中國混血種正騎在彎頭處,手裡拿着不知哪裡來的扳手,氣急敗壞地戳着閥門上一隻雕刻得非常潦草的米老鼠。

“最好讓迪士尼的法務部把他告到再也沒有酒喝,讓他破産!”

暴怒的學長大概覺醒了無差别攻擊的技能,為了防止下一次被扔下來的東西是扳手,源稚生把頭收了回去。

他後退半步,卻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卡在地縫裡的油紙包。

“《青銅管道逃生指南》?标題是中文但内容怎麼是德語……”源稚生把油紙包裡的小冊子收起來,他沒有告訴商征羽,怕這份小冊子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上方傳來金屬管道被踹中的哐當聲,整個空間傳來像是被驚醒的巨龍般打了個酒嗝,青銅的鏽層簌簌地震落。

“關門!”商征羽咬牙切齒地怒吼。

他果斷把門拍上,隔着石闆,可以聽到裡面似乎發生了什麼相當不妙的事情,像是水管承受不住驟然增加的壓力而爆發的哀嚎。但石門的密閉性極好,順着管道噴湧而出的液體都積蓄在内部,絲毫沒有影響到外面。

源稚生等了一會兒,判斷出水平面在狹小空間内的上漲速度并不會讓學長淹死在裡面,就放心地離開了。

他的目的是要尋找浴室,雖然現在的供水是個問題,但起碼能有點心裡安慰,讓他對洗掉渾身的汽水抱有期待。

踩着十二色拼花木地闆穿過二樓長廊,鑲嵌在牆體内的獸首銅燈突然亮起三盞,驚得源稚生下意識把手按在身體左側。等看清那些錯落垂落的鑄鐵燈鍊不過是現代聲控裝置後,日本人對着自己的影子歎了口氣——諾頓館把古典肅穆與無厘頭結合得像啤酒泡芙。

二樓的第一個房間就是書房改建而成的會長辦公室,暗金色壁紙上殘留着曆代獅心會成員用鋼筆尖刻下的拉丁文箴言,某處破損處露出的底襯是張泛黃的《龍族亞種解剖課挂圖》。西側壁爐上懸挂了初代獅心會全員肖像,那些戴着銀十字勳章的先輩們莊重地凝視前方,其中的一位赫然是現任校長希爾伯特·讓·昂熱。

源稚生注視着照片中笑得風流倜傥的青年,他神采飛揚的面容隐隐和先前見過的銀發老人重疊,但又有什麼東西改變了,再也沒辦法回去。

他繼續開啟其它房間。推開圖書室包銅雕花木門的瞬間,源稚生聞到房間裡彌漫着雪松墨水的氣息。十五排鑄鐵書架像沉默的黑騎士列隊至穹頂,但上面一本書也沒有,空空如也的書格像沉默的蜂巢。獅心會行動迅速,早就把這裡搬空了。

書架某層擱闆邊緣凝結着可疑的蠟淚,大概是期末周在這裡複習的後果——圖書館是諾頓館唯一會在二十四點後斷電的地方。

每排書架旁都會有一張長桌,使用痕迹很嚴重,其中幾張桌子上面被小刀刻下了幾句不知所雲的話語。

“向《魔動機械(三)》投降!”

“連續47天,再熬夜我就要長出龍鱗了。”

“在此處發現老鼠窩,建議養條中國龍。”

“本位置招租,月付三箱營養快線。”

“求代寫《煉金矩陣拓撲學》作業。”

……

看來無論是誰在期末周都會發瘋,這群半龍半人的家夥尤甚。

源稚生沉默地擦掉了在辨認這些蠅頭小楷時不小心蹭上的番茄醬和藍色墨水,找到浴室的渴望越發強烈。

在走廊盡頭轉過螺旋樓梯拐角時,彩色玻璃拼接的聖喬治屠龍圖突然晃了他的眼,這面三米高的藝術傑作背後,藏着一間浮誇的浴室。

這裡的地面鋪滿了威尼斯金絲馬賽克,被兩處浴池分為了三部分。黑曜石浴池的邊緣鑲着七顆水晶骷髅頭,每個眼窩裡都塞着不同顔色的浴鹽球。而雪花大理石砌成的另一個浴池有着鑲金的龍形出水口,那些裝飾的嘴裡還卡着一隻高腳杯。源稚生敲了敲牆角的黃銅暖氣片,聽到裡面傳來空心的回響,根據旁邊用口紅寫着的“緊急酒窖”箭頭提示,他決定尊重前輩們最後的隐私。

待會兒要在這種地方洗澡嗎?

曆來節儉的少主有些遲疑。

實在是這地方有點,好吧不是有點,是太過金光閃閃了。

而且……以後真的要住進這裡嗎?

第二個疑問湧上源稚生的心頭,而他一想到自己會在晚上泡進這個滿是暴發戶氣息的池子裡就感覺眼前一黑。

但可能是收拾的時候太着急了,浴室裡被落下的不止是那些洗浴用品,還有角落裡的一本《冰海殘卷》拓本。既然清理暫時沒法完成,那也可以用來打發一些時間,他撿起這本脆得快碎掉的書,坐在浴池邊緣看了起來。

源稚生看得忘記了時間,喚醒他的是整棟建築突然發出的老式抽水馬桶般的轟鳴,牆壁微微震顫,似乎一枚2000磅的導彈在地下爆炸了。

“不能吧……”

他謹慎地半蹲着,防止地面突然的晃動讓他失去平衡。

背後的龍形出水口開始往外噴水,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古龍水香,驟然增加的香氛讓源稚生咳嗽起來,一時間沒拿穩手中的書,用作書簽的一張披薩優惠券掉進了浴池裡。

“什麼味道?”

商征羽的聲音背後冒了出來。

源稚生轉頭,發現“緊急酒窖”的箭頭下方的口子被打開了,從裡面伸出來一隻白色橡膠套着的大手。

“你怎麼會從這裡出來?”他驚悚地盯着那隻手。

商征羽露出因為帶着防毒面罩而略顯滑稽的頭,另一隻手攀上平台,輕輕搖了搖濕透了的一本小冊子:“我在水面上發現了這個。”

“……《青銅管道逃生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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