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舉辦生日會的地方在一個郊外的小别墅内,聽袁蕭那意思,言言家不是一般的有錢,父母養女兒養的很好,該給的都給了,當年言言初出社會愁不知道買個什麼房子好時,倆人大手一揮送了套小别墅。
但是這别墅離上班地方太遠,言言也不想走父母為她一手打造規劃好的光明大道,所以本能地抵觸它,後來幾經周轉,倆人學會了适當放手,尊重孩子選擇,不再插手言言工作上的事情,言言也如願所償成為了互聯網幾十萬粉絲的博主,和袁蕭之所以能在一個崗位上遇到,純粹是拍視頻沒靈感或者單純的無聊,所以出門找個班上。
成朝聽後表示理解不了,這班竟然還能是出于無聊去上的?!
袁蕭糾正他隻是可能,但是這話成朝的耳朵和心靈一個字都不能接受,聽不了聽不了。
班上不長久,但把袁蕭迷的死死的,這厮仗着自家條件能和言言家勉強算個門當戶對,于是有了正式追言言的心思,上學十幾年連女孩手都沒碰過,工作後竟升出自己能來場甜甜的初戀的念頭。
成朝每次看他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都一臉頭疼,他覺得很玄,所以看這貨的目光中永遠追随着一抹可憐和心疼。
萬一他中二期長存的兄弟失敗後自此封心鎖愛了該怎麼辦可好。
袁蕭一邊開車一邊哼歌,禮物被他珍重地放在成朝的腿上和手裡,生怕一個颠簸給自己女神禮物颠壞了。
成朝低頭瞅了兩眼看着就貴重無比的禮物盒,想,态度還是不錯的。
“都是心意。”成朝說完,又補充:“你想要的那種讓對方喜出望外的效果恐怕要提前和你說拜拜了。”
“那為什麼還要發朋友圈?”袁蕭不信,反問,語氣中帶着不容反駁的自信和驕傲,讓人莫名其妙。
“言言想買什麼不容易?退一步來說,發朋友圈故意讓好朋友看到,讓好朋友給自己買也不是不可能。”成朝想了想,又說:“不對,是可能性很大,估計是和朋友在打趣玩鬧開玩笑。”
袁蕭還沒有到那種直男到令人恐怖的程度,聽副駕駛上的人這麼一分析,覺得很有道理,但轉瞬他就反應過來不對勁:“你怎麼這麼懂?”
成朝張嘴,又閉上,他總感覺這種事黃漢秋高中也幹過,隻不過記憶隻浮現了淺淺一層,他心中的小惡魔罵他“你就是太想見黃漢秋,知道黃漢秋也在所以你激動”說完就被他腦内的小天使按一邊暴打了一頓。
“呦呵,欲言又止,這種情況一出現,唉……”袁蕭看他一眼,狡黠的神色一閃而過:“保準是你家寶貝。”
副駕駛上的人一陣無語,但又不反駁,袁蕭啧啧啧幾聲,想再拱點火,被一道帶着殺意的涼涼眼神吓退,袁蕭咽了口唾沫,幹笑幾聲:“哈哈,哈。”
天氣不怎麼好,但是生日會氛圍很不錯,倆人走到别墅門前時,歡聲笑語從屋裡傳出來,一隻毛色少見的邊牧在院子裡來回蹿,見到有人來,沖着窗戶一陣叫。
陽台小花園上的人往下看,成朝感受着那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覺得這樣實在是……還不錯。
他再怎麼渾身難受,另一邊的袁蕭都顧不住他了。
他認出來那是言言養的狗,一頓嘬嘬嘬上去,結果慘遭狗眼無視。
這人沒受打擊,堅持用略顯滑稽好笑的姿态和狗玩,終于惹起了小邊牧的注意。
“這狗忒聰明了也不好。”袁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一撇,嘟囔了聲。
成朝被他逗笑了,使勁壓住嘴角,整個人渾身都在抖。
“你夠了,小心我待會兒就大喊一聲黃漢秋。”袁蕭手橫在脖子前威脅他。
成朝斜他一眼,倆人一前一後推開半遮半掩的門:“你敢。”
這生日會言言是下了功夫用心辦的,幾個年輕女孩穿着裙子在一邊鼓搗餐桌,蛋糕一眼就讓人瞧見了。
這麼老大,還是全黑,奧利奧插了一圈,看着很有食欲,成朝掃了一眼,突然碰上了一個人。
那人從地毯上下來,腳步聲微不可察,成朝注意力被蛋糕分走,根本注意不到。
兩人撞上,成朝想的是第一時間護好脖子上的圍巾,但是他反應還是太慢,等和人對視上時,松松散散掩着脖子的圍巾輕飄飄落在了他手上。
抱有着幾分僥幸心理的成朝先是傻了眼,然後快速收拾好手上的圍巾,迅速重新系在脖子上,的确可以說是系,成朝力道沒收住,差點把自己給勒死。
但看清撞自己的是誰後,成朝有些不自然的手指又放松下來。
這裡人那麼多,他認識的加上黃漢秋總共也隻有兩個,他能來全靠袁蕭,言言大概是覺得他外形條件非常好,想介紹給自家姐妹,于是沒怎麼想就答應了。
來這裡的男女一大半是專心給言言過生日,還有隐藏的一小半就是觀察和自己不太熟的“陌生人”,年輕靓麗,衣着完美的男女聚在一起,各自揣着的小心思就不想藏了,比如成朝就是被觀察的那個。
要他覺得過生日這種重要時刻就該請和自己關系最好的人,什麼稍微熟一點,朋友認識的人都該拒之門外。
但言言應該是覺得人多場子熱鬧這樣好玩,所以成朝不管怎麼想都當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