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識的這兩人此時一個在他身邊站着,奶油糊了一嘴,還有些沾到了精心打理好的頭發絲上,一個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看,準确點來說,是盯着脖子看。
黃漢秋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好像被吓到了,但隻有他倆心知肚明這是誰幹出來的。
成朝嘴角抽了抽,被黃漢秋的反應氣了一下。
成朝拉走袁蕭,頂着黃漢秋熾熱的視線把手放在脖子上揉了揉圍巾,沒好氣地瞪了黃漢秋一眼。
剛剛跟黃漢秋交流沒說盡興的一男一女走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剛才還疏離冷漠但又得體禮貌的人此時眼裡閃着雀躍的光,嘴角勾着,溫溫柔柔但又使着小壞地望向一個黑衣帥哥離開的方向。
反應截然不同,可能是成朝臉色不善,所以男人搖了搖頭,“這怎麼還有冤家呢。”
年輕女生瞥了他一眼:“言言說得挺對,你是真瞎,剛剛那帥哥走後黃漢秋的反應你沒看到?想破腦袋都不會是冤家仇人的關系。”
男人挑了挑眉,“那是……”
女生笑了笑,那笑容她的同伴很是看不明白。
“風流債?或者是别的。”女生說。
“嘶,都是男的。”男人面色僵硬了一瞬。
女生擺了擺手:“你懂什麼。”
說完她轉身朝樓梯口走去,留下同伴一人站在原地匪夷所思。
嘴角的奶油被盡數舔去,再次經過奶油小蛋糕時,袁蕭伸手又狠又準又穩地抓過去,施法施到一半,被成朝打斷。
他咽下嘴裡的蛋糕,含糊着說:“我剛才好像看到黃漢秋了。”
成朝在前面走,繞過扶手樓梯,看着壁畫的眼轉過來:“沒瞎的都看到了。”
“就該是這種反應。”袁蕭眼珠子來回轉,靈活地眨了眨。
早知道他也瞪黃漢秋一眼了,隻可惜他知道成朝準不讓他幹。
他早晚瞪回來。
一些不是很愉快的事從成朝眼前閃過,成朝看他一眼,把他撂到言言面前。
“啊!你們那麼早就來了!”言言看到成朝,扭頭和袁蕭對上視線,她轉了一圈,讓他們看自己身上的衣裙和首飾,“怎麼樣,好看吧。”
袁蕭眼睛一亮,用盡畢升所學詞彙和全身的力氣去誇贊,隻可惜短暫看起來很少爺的袁蕭上學時語文成績像坨屎,誇贊方式似人機,聽得成朝一愣一愣。
喜劇效果滿分,成朝和言言忍了一半,最終還是沒忍住,捂着肚子,一個扶着牆笑,一個坐軟沙發上笑。
看到言言笑那麼開心,袁蕭心裡綻放出來一朵花,扭頭一看,成朝這厮笑得比言言還開心,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心裡那朵花差點凋零。
他剜了成朝一眼,被成朝略顯嚣張的眼神氣走,蹲言言身邊和言言說話去了。
言言和袁蕭說一半,突然想到什麼,在袁蕭起身找水喝時閑得無聊問成朝:“成朝,原來你和黃漢秋認識啊,而且你倆不光認識,竟然還是高中同學。”
言言似乎對他倆的事很感興趣,說話時腳一翹一翹,托着腮,眼睛還眯着。
成朝想哎呦我的大小姐你可少說點吧,一邊自來熟地挑了挑眉:“是,言言你知道這麼多,那貨這是逮着你抖落了多少啊?”
見言言第一面時就很有想和她說話的欲望,這種自來熟倒是把成朝自己都吓一跳,或許還是因為她提到了黃漢秋,從别人嘴裡聽他們倆的事倒是挺新奇的。
“也沒有,就是我沒想到他那麼冷一人竟然會在醉酒時抓着身邊人不放一直講你的事。”言言回憶以前的事,眯起的眼睛裡吃瓜的光芒越來越亮,要閃瞎成朝的眼。
“冷?”成朝下意識說。
言言點點頭,似乎成朝這種反應很深得她心,她滿意地舒展身體,接過袁蕭手裡的果汁。
想到飯桌上黃漢秋面色不虞地說不好聽的話,言言說黃漢秋冷倒是沒讓成朝覺得割裂,畢竟誰都會變,吊兒郎當不靠譜的黃漢秋搖身一變成為精英大老闆其實很正常。
袁蕭探頭探腦在旁邊聽他倆說話,好不容易形成的舒服又被過往時光歲月沾染的氣氛咔嚓,全碎,成朝被他那宛若小偷入室的做賊姿态逗笑,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