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讓我拍視頻,要是可以,我真想帶着你穿越時空去好好見見,可太有意思了。”
言言打了個哈欠,意識到自己有了困意。
她立馬站起身,然後轉身看了一眼鐘表顯示的時間。
這個點,該來的人都到齊了,她可不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睡覺。
“走,袁蕭,下樓。”言言對着袁蕭擡了擡下巴,袁蕭擡頭,從椅子上蹦下來,跟着言言走了,全全忘了身後還有成朝這麼一号人。
臨走前,言言對着成朝眨了一下眼睛,往樓下示意了一眼,成朝笑着回應,點了點頭。
等二樓徹底清淨下來後,關于黃漢秋的事才緩緩湧近成朝的腦海裡。
想到了黃漢秋不小心在一樓撞着自己,想到了言言說黃漢秋醉酒抓着身邊人不放講自己,想到了和黃漢秋對視時對方明亮又憋着壞的眉眼,想見黃漢秋。
成朝呼出一口氣,抱臂的胳膊自然地垂落在身體兩側,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動身往一樓走。
所有人都聚在大廳玩氣球,言言和袁蕭倆人站在一塊,互相使壞把對方手上的氣球搶走走。
一開始袁蕭讓着言言,但是言女士一點機會都不打算給他,把這人氣球全部搶光了。
可能是袁蕭某一刻時幻視自家邊牧,言言又從袋子裡抓出來一大把,親自給袁蕭吹了幾個,這一吹,袁蕭從耳朵一路紅到脖頸,看着要往外滴血,有人要起哄,袁蕭伸手示意不讓,但架不住觀衆太熱情,見言言沒有反應甚至還挺開心,袁蕭撓了撓頭,第一次笑得那麼可愛又無措。
這貨被幸福包圍,成朝此時倒是一口氣順不過來,他左右看了看,在人群中巡視一圈。
沒找到人,想着黃漢秋能跑去哪,成朝擡腳去了洗手間。
等洗完手要往外走,門都從裡面往外推開了一半時,成朝才忽然意識到門口站着人。
一時想事情太多,連門前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成朝從這人腳尖看到頭頂,心髒撲通撲通跳,但終于落回了原位,不是在體内肆意沖撞,血液細胞叫嚣着想見黃漢秋。
見到人,成朝也沒像自己想象中那樣,反應很大。
隻是很平常地和他對視,然後錯身給他讓道。
但黃漢秋好像不打算直着走進去,而是偏了下身子,擋住成朝的去路,引着成朝往廁所裡走。
成朝驚疑不定地看向他,滿腦子都是“這人想幹什麼?”
旖旎的事情在成朝不受控制的地方似野馬脫缰,越來越離譜,最終被叫停。
黃漢秋胸膛抵着他的,頭稍微低下來靠在成朝的肩膀上,呼吸噴灑在側頸,成朝的圍巾被悄悄撤掉。
黃漢秋掃了一眼成朝脖子上他幹的那些無法言說的行徑,然後微微笑了笑,對上成朝的視線,輕聲說:“給我讓個位?行不行?”
成朝瞳孔地震,大概在想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黃漢秋保持着那個招人……招成朝喜歡的笑容,單側眉毛挑起,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他嘴唇正對着成朝的耳朵,那一小節字音從鼻腔裡哼出來,聽得人心癢癢。
成朝又沒好氣地蹬了他一眼,準備狠狠推一把,但在手觸碰到黃漢秋衣服時,又收了力,他惱怒低斥道:“滾蛋。”
門被關上,成朝感覺血液沸騰起來,整個人重新活過來一般,他皺着眉轉頭看一眼,感覺剛才被黃漢秋的呼吸沾到的地方正被火灼燒。
情欲冒頭,便難收回來。
他努力使自己心髒跳動聲趨于正常的速度,站立幾秒,往大廳方向走。
剛才被黃漢秋那麼一招,這會兒袁蕭再怎麼邀請他來玩,成朝反應都不大,像個機器人,别人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表情有些僵,四肢也像被凍得驅動不了。
“被寶貝調戲了,唉。”袁蕭一眼看破他這是怎麼了,連連歎氣,認真給言言切蛋糕之餘順便抹了點邊角料給他吃。
成朝接過,沒滋沒味地吃着,剛才那一幕久久停留在腦海裡,不管成朝怎麼用力都不散。
感覺少了一個聲音,成朝意識到這一點,在大廳裡找人。
黃漢秋不在,這都多長時間過去了,黃漢秋這厮又去哪了。
問了言言,言言撓着臉說黃漢秋有事,提前走了。
“走了?”成朝沒意識到自己的眉皺得有多深。
言言看起來比他還急:“對,我剛才看你失魂落魄的,也沒告訴你他提前走了。”
袁蕭晃了晃腦袋,他此刻不是一般的幸福。
兄弟心有多痛,他可不想分心思管,于是帶着言言去看自己給她挑的禮物。
黃漢秋提前走了,确實挺讓人失落的。
嗯,他看了幾眼身邊的人,讓人失落的好像也不止他一個。
成朝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碰上黃漢秋準沒出息,這一點他很清楚。
嘴裡的蛋糕頓時更沒味了,本來就不怎麼甜,現在倒還微微發着苦。
腦袋空空,身體空空,成朝沒滋沒味地跟他們合影,看節目,玩遊戲,領罰,從頭到尾一直處于一種别人看不出來但他自己很清楚的失落中。
他調整得很快,但是隻是表面,到後來有人跟自己聊天一針見血戳中他這一點,成朝才如夢初醒,他這反應再明顯不過,别人無論怎麼看都能看出來他心裡是裝着人的,于是也不打算和他多聊,互相客套幾句,起身走了。
時間至晚上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