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世界溫差大,一到晚上,山洞就格外寒冷,顧斑更習慣用獸形睡覺,雪豹那雪白厚厚的皮毛能有效地抵禦嚴寒。
而小白狐從沒在她面前變成人形過,偏偏一狐一豹的睡相都不算太好。
因此,當小白狐遵循狩獵本能,早早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整個鼻尖已經埋進了豹崽柔軟溫暖的小腹,它們的前爪和後爪也亂七八糟地搭在一起。
獸人想來有圈領地的習慣,一些脾氣大的獸人,山洞隻能亞獸人和孩子進出,更别說和另一個獸人摟着睡了。
小白狐吓得猛猛直起身子,跳了起來,卻身後一沉,險些摔了個跤。
它猶猶豫豫地回頭看去,發現了兩條交纏在一起的尾巴,一條粗粗長長的帶着斑點的灰白尾巴,正繞在它最心愛的松軟白尾巴上,軟軟的毛絨都被纏出了凹陷。
媽呀,羞死人啦!
小白狐瞳孔地震,又羞又惱,耳尖都氣紅了。
我的第一次交尾,居居居居然,給了一個才認識兩天,毛都沒長齊的獸人小崽子!
要是昆蟲獸人,說不定都懷孕了!
啊不對,獸人不會懷孕。
不是小白狐大驚小怪,獸人的尾巴對于獸人有着許多特殊的意義,它能表達許多種情緒,也十分地敏感。而尾巴交纏更是親密的伴侶間才能做的事,比親吻還要私密。隻有親熱過後的伴侶,才能互相挽着尾巴走出山洞,以示他們結成一對。
小白狐都氣蒙了,它猛然抽出了尾巴,連着尾巴的豹崽睡夢中差點被扯了個跟頭。
當豹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時,隻模模糊糊地看見一道白光一閃,流星一般地彈射起步,飛出山洞了。
“啊?小狐狸?你去哪兒?不吃早飯啦?”
有一大早就蹲守的彈幕網友,敏銳地捕捉到小狐狸耳尖的微紅。
【呵,長大了。】
豹崽已經有點習慣了小白狐的神出鬼沒了,采集結束後,沒看見小狐狸的身影,就把炒好的野蘑菇肉片盛出來一份,給它留着,自己先吃了起來。
狩獵隊已經沒能帶回來獵物,好在她還有這些剩下的蘑菇。
她剛準備動筷子,彈幕卻先憂心忡忡起來。
【炒熟了沒呀?這種牛肝菌可是有毒哒。】
【見手青,知道吧?也是牛肝菌類的一種哇,吃了會見小人的哇~】
【傷在崽身,痛在我心呐!】
眼看着身邊沒了别人,顧斑開始放心大膽地和彈幕說話了。
“放心。”她先夾了一筷子蘑菇塞進了嘴裡,口感爽脆,菌菇味兒濃郁,頂頂的美味,要是有大米飯,她能吃整整兩碗。
“我提前焯了那麼久的水,就是隔着皮煮大象,也該熟了。”
【是啊(嚼嚼嚼),真好吃(嚼嚼嚼),反正不進我的肚子,毒不了我(嚼嚼嚼)。】
“再說風涼話我關直播,自己偷偷吃了啊?”
顧斑故作不滿地敲了敲屏幕,明目張膽地威脅起來,自己卻先憋不住笑意,綻開了一個笑容,灰綠色的眼瞳清透,盛滿明媚。
【不要啊(爾康手),哪有喂狗喂到一半,從狗嘴裡扯肉的?】
【不過,崽兒看起來好開心呀。】
【有吃有喝還有毛絨絨撸,身邊還有小夥伴,不用還房貸車貸,不用學習,這樣的日子請讓我來!】
【em,把老菜幫子和老野牛解決掉,崽子就人生圓滿了。】
顧斑正認認真真地吃飯,看見這條,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老菜幫子和老野牛是誰,差點噴了飯。
“我可是守法好公民,不行不行。我是絕對不會送給他們毒蘑菇,然後說成是好吃的,最後趁他們倒下,偷走東西逃出部落的。也不會偷偷往他們的飯菜裡下毒蘑菇的。”
她突然闆起臉,嘴裡卻還叼着筷尖,随時準備再夾一筷子蘑菇炒肉。
彈幕:【呵,就這一會兒,計劃都想出來了,還說不想呢!】
在插诨打科中吃完了飯,顧斑放下空空的碗底,起身把剩下的蘑菇串起來,挂在滿是鹽漬的兩個大豬蹄旁邊。
她現在還沒想到豬蹄最好的做法,隻好在昨晚用賺到的鹽石把它們好好地保存了起來。
忙完一切後,她背起背簍,就直奔采蘑菇的那片陰濕的沼地深處。
因為就在昨晚,她終于想到了采摘那片蜂巢的辦法!
顧斑尾巴翹得高高,胸有成竹,她一邊走,一邊跟彈幕解釋道。
“先用火熏出野蜂,我再用棍子搗,我把我所有的獸皮都用石針縫在了一起,野蜂來攻擊我,我就用這片大獸皮把全身都遮住!這樣它們就咬不到我了。”
【怎麼感覺還是有些危險呢?】
彈幕仍然不放心。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顧斑嘴上自信得很,其實心底還是有些虛,暗暗祈禱着這些野蜂戰鬥力弱一些。
當她再次來到山崖下,仰頭看去,一大片的蜂巢依舊懸挂在那裡,蜂群似乎察覺到了來訪者的不懷好意,開始躁動起來,撲扇的翅膀将蜂巢周邊籠罩成了黑壓壓的一片。
顧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随後變成了雪豹團子,祈禱着皮毛能幫她抵擋一些蜂刺,她小心地走到了蜂巢正下方的山崖。
蜂群還在觀望,沒有攻擊她。
在密集雜亂的蜂鳴聲下,豹崽爪子都有些不聽使喚,擦了好幾下打火石,才弄燃了一绺稻草,點燃了準備好的枯樹葉和幹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