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聽到後,頓感慌亂,拍打着門:“谙兒,谙兒!你不能和他走啊,谙兒!”
可是裡面卻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苻淵任随身體帶來的支配,漠然的看着眼前這些。
打開窗棂跳了進去,而薛知谙就坐在梳妝台前,化着妝看,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一身喜服穿在身上,何其的美顔,苻淵心中一顫:難不成真的是蒼問?
宋鶴遲疑片刻,站在了薛知谙的身後,也出現在了銅鏡中。
薛知谙看着鏡子中的人,眼眸突然睜大,轉過了頭,伸出手環繞住了宋鶴的腰身,靠在宋鶴的身上。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薛知谙極為貪戀的抱着宋鶴,生怕宋鶴會獨自離開。
宋鶴擡起手摸了摸薛知谙的頭,安撫着:“谙兒,你可願意與我遠走高飛?”
“我放下宋家莊,而你放下薛家莊。我們過平淡的生活,去洛陽城可好?”
“洛陽城?”一說到洛陽城,薛知谙心裡便有些害怕,她沒聽說過有什麼洛陽城,而宋鶴卻說什麼洛陽城,也不知這洛陽城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
“洛陽城是什麼地方?為何我沒有聽過?”薛知谙雖被情愛一時沖昏頭腦,可有的時候,她還是要考慮清楚。
如果宋鶴放下宋家莊,那他就不是宋家莊的少爺,而自己也不是薛家莊的小姐,他們兩個身上也不會有家财。
宋鶴嬌身慣養,自己亦是如此。
若是就這樣跟他離開,怕是……
雖自己想嫁給他,也不想是這種情景,自己的這個身子,經不起這番折騰,每日還要服藥湯,要是沒有錢财買藥,那她……
“洛陽城是個好地方啊,谙兒,我會對你好的。八擡大轎,明媒正娶!”
“我的轎子就在外面,彩禮也在外面,隻要你和我走,我什麼都願意做。”
薛知谙心中雖然有些猶豫,可身體還是率先答應,和宋鶴走了。
苻淵毫無支配身體的權力,隻能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況且也不知這薛知谙到底是不是蒼問。
宋鶴牽着薛知谙的手,準備從窗棂處逃跑,可外面到處都是仆人,宋鶴本要跨出的腳,一下就收了回來。
對身後的人道:“谙兒,我們換身衣服,這喜服太惹人注意了。”
“可是……”薛知谙猶豫,不想脫下。
而宋鶴也知道,當即就對薛知谙說道:“我們就在這裡拜三拜,就算是成親了。可好?”
薛知谙沒有太多的猶豫時間,當即便同意了,兩人将喜服放下,穿着仆人的衣着,最終還是離開了薛家莊。
将薛知谙帶出來時,宋鶴側臉一看,不經意間便看到了一旁還在賣菜的女子,此女子容顔絕美,是他喜歡的。
宋鶴不經失了神,看了許久。
而薛知谙則在認真找離開的路。
兩人确實是離開了薛家莊,可并沒有去到洛陽城。因為,宋鶴口中說的那個洛陽城其實是假的。
兩人坐在一處破屋的門檻上,因長久的奔波,薛知谙的身體很快便承受不住了。
薛知谙往旁邊一靠,靠在宋鶴的身上,頭腦有些昏沉。
而宋鶴此時滿腦子都是在離開薛家莊時,看到的那貌美女子,心不在焉。
宋鶴此時見薛知谙是怎麼的也喜歡不起來,當即便扶正了薛知谙的身體。
極為認真道:“谙兒,你在這裡等我,我有重要之物落在了薛家莊,得去取一趟。”
“什麼重要的東西?”薛知谙心中疑惑。
“就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你不懂,你在這裡等我就好,夜晚之前我會來接你的。”宋鶴許下諾言後,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唯獨留下病情開始發作的薛知谙,因走得急,再加上這兩日都沒有用過膳,勞累奔波,實屬是快要了薛知谙的命。
薛知谙就坐在這裡一直等,等到天黑宋鶴都沒有來。
薛知谙望着天上的明月,盯了許久。嘴裡說着幾個字。
“宋鶴,我等你。”
可薛知谙等了整整一個晚上,宋鶴都沒有回來,薛知谙實在是撐不住,等不到宋鶴了。
就這般死在了這破屋裡。
可笑的是,自宋鶴那次離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是,他又去追求其他的姑娘了。
和當時求娶薛知谙時的情景一模一樣,就連話都沒有變過。
苻淵就在宋鶴的身體裡洞察着眼前這一切。
宋鶴這人深情,可這深情并不久。見一個愛一個,見一個忘一個。
苻淵就這樣看着宋鶴,騙了一位又一位的女子。
直到有一次,在新婚的床上,婚服半解,就在要行那等事之時……
一個身影貿然出現,一把撈住了苻淵,将苻淵脫離出宋鶴的身體。
在宋鶴的身體中待的太久,這麼一出來,腦子格外的疼,就如同被剝離了原本的身軀般。
苻淵扶着額頭,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些。
轉頭一看,這才發現,竟然是謝盡蒼。
蒼問……他,又騙自己。
“師尊怎麼也會在這裡?”
謝盡蒼瞧了他一眼,冷聲道:“為師若是不來,難不成還在蒼山派等着給你收屍?”
苻淵說不出什麼話來,想了半天,也隻有這一句話:“多謝師尊。”
既是如此的話,那蒼問又去了哪裡?
實在是奇怪,讓人想不透到底是為什麼。
謝盡蒼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眼前場景,道:“莫要再一直待在此地了,随為師離開。”
身上的那道封印,既已解開,也沒必要再待在此處。
這兩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苻淵永遠都不會知道。
苻淵一聲不吭的跟在謝盡蒼的身後,對于謝盡蒼,苻淵的心裡或許隻有恨。
苻淵巴不得謝盡蒼早些去死。
隻可惜謝盡蒼修為高強,又怎會那麼容易的就丢失性命。
所以,隻有他身敗名裂,方能将他從高處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