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四起,塵沙飛舞,頓時便将謝盡蒼戴在頭上的帽檐吹落,落下真容。
謝盡蒼也未有要逃的意思,就站在此地,擡眸望向眼前衆魔,輕笑一聲:“魔尊還真是防備,我這一走便派人來找我的下落,當真是看重我。”
竹狼君道:“謝掌門既知我在意,又何必還要逃?這裡可是魔族,并非人族地界,本尊想要抓你簡直是易如反掌,加上你此時靈力盡散,甚至不要我派人,找到謝掌門也是遲早的事。”
竹狼君擺了擺手,原本圍着謝盡蒼的那些魔兵皆是退後,竹狼君讓辛焱站在原地,莫要再跟着。
竹狼君當即便朝着謝盡蒼走進,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之人看了起來,上下打量着,如同在審視一個犯人。
自謝盡蒼出山起,便從未有人敢這般看他。
而如今...
還真是不如當年了。
謝盡蒼依舊沒有要束手就擒的意思,甚至準備放手一搏,與竹狼君比上一番。
若青劍被放在了哪裡,謝盡蒼早已不知,就算知曉,若青劍也不會聽他的使喚,隻聽蒼問的。
謝盡蒼念着法訣,不過片刻,一把琴便顯現于兩人身前。
竹狼君微微低頭瞧了一眼,并不把此琴放在眼裡。
劍随主人,琴自然也随主人。
主人強,武器強。
主人弱,武器也弱。
竹狼君伸手便将琴牢牢控制,一臉輕松地看向謝盡蒼,諷刺一笑:“謝掌門這又是何必?謝掌門最好還是聽話些。本尊醜話可說在前頭,若是謝掌門下次再逃跑,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廢了你的靈脈,将你關押在魔族水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謝盡蒼就像是沒有聽到般·,還是動起了手。
哪怕如今謝盡蒼動用不了靈力,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琴掙脫開竹狼君的束縛,回到謝盡蒼的身側。
就在兩人都要動手之際,辛焱突然出現在謝盡蒼的身後将人打暈,攙扶着。
雖辛焱離二人的位置的有些遠,但二人方才的談話,辛焱都聽的一清二楚。
謝盡蒼如今身受重傷,對上竹狼君身體怕是會吃不消。
竹狼嘴上說出的話,從來都不是玩笑話,他既然說得出口,那便是真的。
辛焱道:“謝掌門如今已是油盡燈枯,尊主又何必。”
竹狼君見辛焱護着謝盡蒼的摸樣,大笑出聲:“沒想到有一天也會有你想護着的人,還真是讓本尊意想不到啊。”
辛焱沉默不語,并沒有打算要回應竹狼君說出的這話。
竹狼君也沒有要下手的意思,瞧了一眼躺在辛焱懷中的謝盡蒼道:“既然你如此喜歡他,那本尊便将他賜予你如何?”
辛焱不敢逾矩,更不敢應下,竹狼君話落下的那一刻,辛焱腳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竹狼君的腳下,語氣略顯慌亂:“屬下不敢!”
竹狼君輕哼一聲,伸出手将辛焱從地上扶起:“與我,你不用在意那麼多的禮數。”
辛焱手裡攙扶着謝盡蒼,不好站起,若不是還有竹狼君攙扶着,辛焱怕是要費好一陣功夫才能站起身子。
辛焱低頭應着:“多謝尊主。”
竹狼君試探性一問:“你真就不想娶謝盡蒼?”
辛焱聽後當即又要跪下,竹狼君手疾眼快,當即便拉住辛焱的手,不讓其跪下。
“屬下絕無此意!更不敢冒犯謝掌門。”
竹狼君點着頭,說了好幾聲好。
“既然你不娶,那本尊便娶了他。”
辛焱不知竹狼君到底在規劃什麼,更不知竹狼君為何執意要娶謝盡蒼,甚至就連自己也都...
竹狼君道:“将他帶到水牢,用捆仙索捆着,不要再讓他跑了,省得麻煩。”
辛焱當即便不同意:“謝掌門此時身子虛弱,斷不能将人丢到水牢中。水牢也就罷了,若是再用上捆仙索...”
竹狼君見辛焱喋喋不休,有完沒完的說着,也有些許的不耐煩,當即便将辛焱要說下去的話語給打斷:“夠了。”
“可是!”
竹狼君道:“你與他不過是一面之緣,那麼在意他做甚,你隻需知他不會死便可。”
辛焱不敢違抗竹狼君的命令,隻好将謝盡蒼帶去水牢關押起來。
辛焱更不敢逾越,縱使心中有一萬個願想将謝盡蒼直接橫抱起,也還是隐忍,怕有毀謝盡蒼的名譽。
捆仙索...
最終辛焱還是違抗了竹狼君的命令,隻用了普通繩索。
在萬分擔心的情況下,辛焱不敢離開半刻,一直守在謝盡蒼的身側。
若不是後來竹狼君有急令招他,他斷不會離開。
辛焱在走之前,将身上衣袍脫下,蓋在謝盡蒼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