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焱一步三回頭,就連一直在水牢中守着的那些魔兵都有些看不下去。
“殿下還是走吧,他跑不了的,就算是真的跑了,尊主也會派我們前去将人抓回來。尊主的事要緊,殿下還是早些去吧。”
可辛焱前腳剛走,水牢中的那些魔兵皆是被人給迷暈。
魔兵倒下的那一刹那,階梯上赫然站着一位黑衣男子,隻身孤影的來到水牢中。
黑衣男子在水牢中掃視一圈,直到走到水牢最裡處時,黑衣男子方才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黑衣男子單手一揮,鐵門上的鎖瞬間化為灰燼,就連捆綁在謝盡蒼身上的繩索也随之滑落。
正要将人劫走時,走出門外。
迎面撞上竹狼君。
竹狼君身後一人也沒帶,站在這水牢外也有些時辰。
果真,隻要将辛焱支走,符淵便會現身。
十年未見,兩人依舊互相猜疑着,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
在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沒死的那一刻,符淵是慶幸的,以為自己會是幸福的,可是後來他錯了。
在竹狼君的眼裡,不管有沒有符淵,不管符淵還活不活着,與他都沒有絲毫關系,嘴上說着讓他回魔族,實則私底下一直都對他有所防範,從未想過符淵的感受,從未想過符淵要是知道了這一切,心中會如何做想。
竹狼君尚且還不知符淵早已知曉,臉上帶着一副寵溺的姿态:“怎麼,在人族呆了那麼久,現在肯回來了?”
還不等符淵作答,竹狼君便又道:“還是說你擔心你師尊會出事,所以特地跑來魔族。”
符淵不喜歡裝,手中當即便出現了一把利劍,直指于竹狼君的眉心。
竹狼君見符淵拿劍指着自己,也沒有感到氣憤,反倒是擡起手将符淵的劍放下,有些留戀的盯着符淵手中的這把劍看。
情不自禁中,想起了過往塵埃。
“當年我與你母親第一次見面時,你母親也是拿着這把劍,就連臉上的神情也和你此時的一樣。當初你母親年少輕狂,妄想将修仙界收腹于囊中,不知收斂身份,得罪修仙界衆多門派,甚至還将我當年的門派滅門。”
“你的眼睛和她很像,一樣的讓人惡心。若是當初你母親願意與我來到魔族,也不會落得那般下場。”竹狼君有些感歎的說着。
十年前竹狼君提過一些關于苻淵母親的過往,不過少之又少,幾句話罷了。
如今再提起,苻淵也隻會覺得惡心。
“當年我母親若不是踏進你的陷阱,又怎會是這種下場!棄竹狼,你不配。”苻淵的眼眸中帶着諸多隐忍。
竹狼君裝也不想裝了,臉上的厭惡不減反增,冷哼出聲:“她待你固然是好,可我呢?她又何曾善待過我,你母親若是真的在意我,也不會當着我的面滅我滿門!将我丢在這魔族之中囚禁。若不是她,我又怎會是這種下場?苻淵,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賤。”
苻淵這十年來,在查找謝盡蒼的途中,不斷的查找着當年的事。
“她殺你滿門,卻唯獨沒有殺你。可你又做了什麼?你敢說上任魔族尊主不是你暗自下了殺手殺害的嗎?”
“雁會門當年害人無數,擅長用毒,更是派無數個弟子前往魔族,在魔族地界下毒,殺了諸多魔族人。雁會門不僅對魔族如此,對修仙界更是厭惡至極,痛下殺手,在各派中下下最毒的毒藥,你,也在其中!”
“你本就該死,若非我母親顧念往日情分,早就将你殺了,你又怎會活到現在。”
竹狼君呲笑出聲,見騙不下去,也沒有再裝:“好小子,你和你母親還真的是像,不好騙。可如今這魔族,衆魔都聽我的使喚,你走可以,不過謝盡蒼你得留下。”
苻淵攙扶着謝盡蒼的手更是緊了又緊,絲毫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竹狼君再次警告出聲:“若不想死,就将謝盡蒼留下。”
見苻淵不為所動,更是沒有縱容,也不會再有機會。
一個小娃娃而已,又能有多大的本事。
竹狼君拔刀相向,當即便朝苻淵而去,不過在要碰到之時,竹狼君一轉刀刃方向,刺向謝盡蒼。
苻淵腳下一個退步,當即便躲開。
正要出手之際,一把琴霎那間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将他們二人的靈力化解,将一把劍一把刀隔絕,立在中間。
見這平凡出現的琴,竹狼君的目光落在了謝盡蒼的身上,甚至眼中帶着片刻不解。
都已經昏死過去,怎還能行使武器。
竹狼君一個出手便将劍收回,将琴直接踢出去,想要将苻淵手上的謝盡蒼搶回來。
這十年都不曾見識過苻淵的身手,這一碰到還真是讓人覺得驚喜。
隻可惜在竹狼君的眼裡,還什麼都不是。
自古以來隻有爹教訓兒子的,哪有兒子打爹。
苻淵,還真是大逆不道。
刀在手中。
劍已飛出。
竹狼君啧啧一聲,将刀收起:“這麼多年過去,這身法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将謝盡蒼留下,你可以離開。”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