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喜歡的雌蟲?”冷感的聲音像機械般的冰冷,尾音微微上翹,卻顯出幾分玩味。
側頭看去,坐下的雌蟲膚色冷白,頭發一絲不苟梳攏上去,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眼尾狹長、唇淡而薄,肩膀照大多雌蟲瘦削,卻仍是個寬肩窄腰的衣架子,坐下去比餘未明高半個頭,胸前夾着“雄蟲科顧覺”的證件吊牌。
餘未明有點不好意思,繃着臉點了點頭。
顧覺笑了一聲,“怎麼進醫院了?誰打的?叔叔還是費蒙?”
“費蒙。”餘未明小聲說,眉頭苦惱地擰緊。
顧覺笑的更大聲,和冷淡的外表不符極了,“活該。”
“喂。”餘未明有點惱火,他有點抱怨似的,“你怎麼也這樣。”
顧覺伸手攬住他肩膀,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因為沒有一個負責任雌蟲會這樣對喜愛的雄蟲。”他意有所指的看向餘未明的頸側,那裡被費蒙撕了内襯硬纏了幾圈白布條,走動間松散了,露出了脖頸一點鮮紅。
餘未明霎時捂住脖頸,臉色紅白交錯。
顧覺歎了口氣,拿出終端,“星網上又瘋了。”
一個貼子被頂到最熱,标題明目張膽寫着【雄蟲少校街頭衣衫不整,疑似激情露出play】
首頁就能看到他俊臉通紅、衣襟松垮的圖片,雌蟲眼疾手快,特意挑選了角度,從下斜着向上照,故意窺視他的内裡,讓這張圖顯得更加糟糕。
餘未明心重重一沉。
顧覺收起終端,安慰他,“叔叔應該已經在着手解決了,但之後一段時間,恐怕你也不會平靜。”
雄蟲抿着嘴,自己打開終端上網查看,一搜自己的名字,果然都是不堪入目的言論。
他冷笑一聲,“怎麼?我又不逼他們做我的雌蟲,談個戀愛而已,他們這麼氣憤做什麼?”
“就因為整天隻會盯着他者,才會一事無成。以為靠嘴能上位嗎?”
顧覺聳聳肩,“你太特别了,在雌蟲眼裡是個顯眼靶子,他們既想把你拉下來,又想将你踩進泥裡。”他沒說的是,他們此舉顯然不是為了打壓競争對手,隻是最基本的,對異性的臆想。雄蟲數量的稀少讓一群雌蟲習慣了扭曲欲望,越得不到,越要将欲望投射到他們身上。
将雄蟲的一點放縱扭曲成饑渴浪蕩。将雄蟲打為浪貨,失敗者才有機會不是嗎?
愚蠢的妄想。
他更近的湊近雄蟲,輕聲細語,“這樣下去對你名聲也不好,我怕有雌蟲借機生事。你知道有很多雌蟲不滿你擠占他們的利益,上次繡花無足輕重,但這次卻能上升到作風問題,恐怕他們不會罷休。不如......”不如假裝我們在議親,避過這次風波。
“派哈德。”餘未明喃喃一聲,怔怔看向顧覺,“他醒了。”
顧覺一愣,看向終端。
在話題最熱的風口浪尖,低級雌蟲派哈德·雷克,一個毫無權勢的倉儲官站出來發文——
【派哈德:雄蟲少校餘未明的雌蟲是我,我們彼此相愛。】
頓時引起一片腥風血雨。
【雄蟲少校餘未明未來雌君竟是低級雌蟲,是否被家族抛棄?】
【淺談雄蟲少校餘未明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棄子雄蟲餘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