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情不報不幫助者,在事情暴露後也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長官,舉手之勞而已,請幫幫忙?”江遲指天發誓,“我可以向你承諾,假若有一天我不幸遇難,我也絕不會牽連你。”
幽暗中,柳淩月看不清江遲的表情,隻覺得他說話時的聲音是那麼情真意切,赤誠滿懷。
最後,柳淩月謹慎又糾結地說道:“我考慮考慮。”
“好,多謝長官!”江遲垂眸偷笑,他賭對了。
這隻軍蟲果然對現今的律法十分不滿,而且容易心軟,對弱者有着無限的憐惜之情。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江遲手指微微擡起,但是走到一半,又老實放了下來,他乖巧地問道,“長官,你應該還是單身吧?”
江遲問這話是有所準備的,他依稀記得書上寫,隻有未婚的雌蟲會對雄蟲成熟期的信息素比較敏感。
柳淩月聽到這話,呼吸一滞,冷聲警告道:“這與你無關。”
說罷,柳淩月轉身離開。
再待在這滿是雄蟲信息素的地方,早晚得出事。
這次江遲沒有伸手去拉柳淩月,而是直接追到了洞穴口,用身體堵在他前面,大膽而直白地說道:“長官,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柳淩月迷惑地看着江遲,心中抱怨不斷,這隻雄蟲真的太煩了,真想把他一巴掌拍暈。
可是他又遠遠不到讨厭的地步,以至于讓他猶猶豫豫的下不了手。
柳淩月讨厭的雄蟲,是那些自生下來就明白自己珍貴地位,後來又一直憑借這地位殘酷壓榨其他蟲子的雄蟲。
過分優越的生長環境帶給了他們嬌貴的脾氣,在跟同性之外、地位之下的蟲子說話交往時,或者毫不掩飾驕縱的性格,肆無忌憚,謙和之外,也總是由衷地擺出一副施舍的模樣,高高在上,自以為所有蟲子都該讓着他,捧着他,要什麼給什麼。
可眼前的這隻雄蟲,氣息幹淨,一副乖巧的模樣,身上完全沒有柳淩月常見的那些讨厭雄蟲的痕迹,仿佛他就是他,無關于性别,所以假扮起雌蟲來也是像模像樣,至少,他的外在表現很難讓蟲子相信他竟然是一隻珍貴的雄蟲。
柳淩月慕強,但也憐弱,面對這樣擅長表現的家夥,哪怕心裡不耐煩極了,也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會多出些耐心去聽他的訴求。
“你能有什麼與我做交易,你看起來一無所有。”柳淩月身體和心理都不舒服,嘴巴便也毫不留情起來。
江遲被問得尴尬,他現在确實一無所有。
“我說交易,當然是在雙方都彼此需要的基礎上。”江遲微微垂下眼,紅着臉道,“我想長官你或許會需要一隻雄蟲渡過情熱期,而我也正好需要一隻雌蟲幫助我安然渡過成熟期。”
一般情況下,雄蟲的成熟期是需要雌蟲參與的,這個角色會是雌父,或者是雌蟲伴侶,或者其他雌蟲長輩,在都沒有的情況下,才會選擇服用安撫藥劑,避免在最後階段精神海發生混亂,影響後來身體潛能的發展。
“我不需要。”柳淩月想也不想,直接回絕,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否瞎了心,這隻雄蟲好似并不是表面所見的那麼純良。
柳淩月的回答在江遲的預料之中,他并不失望,心裡反而充滿了信心。
“長官為什麼不先聽我說完呢?”江遲刻意與柳淩月保持着距離,彰顯自己的無害,然而從他的嘴巴裡出來的卻滿是引誘的話語。
“我知道長官你很介意與雄蟲發生接觸,所以我無意在其中充當主導,長官你盡可以将我當做一隻工具蟲,沒有你的允許,我絕不會動你分毫,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聽完這話,柳淩月的眼神徹底冷了。
“我已經說過我會好好考慮,你不必自甘下賤,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種龌龊的雌蟲。”柳淩月氣得胸口悶痛,現在他開始覺得不應該是自己走出洞穴躲避,而是該把這隻并不老實的蟲子扔出去,任他自生自滅。
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江遲默默無言。
雖說翻車很尴尬,但是這隻雌蟲是不是太有原則了點?
現在明明是他更需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