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此,一個傳言流傳開來:玉瑜将軍的墓是有人在守的,而且是個美人。
放出流言的是官府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裡,來素峨深山找玉家墳地的人一日接一日地增多。自然地,山裡越來越吵鬧,還有的找不到就幹脆留一宿的。
“我帶你們去。”玉殊在墓前站了兩夜後,起身去找那些想找玉家墳的人,很快便湊了一團的人。
之後,玉殊故意多繞了幾圈路,又穿過幾條七曲八折的路才領了人來到玉家墳地前,“在這了,你們看過了便請離開吧……以後也請不要再來了。”
“明年我們也不能來給玉将軍一家子上柱香嗎?”
“是啊,玉将軍的事迹我們都知道,一家子死得太慘烈了,我們想緬懷一下。”
“玉将軍是大英雄呀!我們要為他做點什麼,每年上柱香不過分吧!?”
……
“不用,人都死了。”玉殊平靜地。
“那為什麼哥哥你又把東西放在大将軍墳前啊?诶?還有蠟燭哎?”一個小女孩仰頭看向玉殊。
“我……”玉殊愣了愣,認真地思索片刻,“我不知道。”
接着就是一陣噓聲,更有人當下拿了個包子放玉瑜墳前,緊接着就有人照做,誰都不把一個小小少年放在眼裡。
直到一把劍“刷!”地刺了玉瑜墳前的包子,一下子,包子拍到了放包子的人臉上,接着包子就裂開來,内裡的肉餡濺了那人一臉!
“喂!你做什麼?”那人扒拉下包子,手狠狠地捏着包子,滿目怒氣地看着提劍站在玉瑜墳前的玉殊。
“都走。”玉殊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一堆人,他本不想這麼威吓人,但之前的流言可見,他那時候就該心狠一些把那官府派來的人都殺了,現在也不必發生這些麻煩事。
“怎麼?要打架麼?”幾個地痞般的人卻來了興緻——他們來的原因也是流言,不過,他們的關注點放到了“美人”兩個人上。
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地痞搓了搓手,幾個大步走過去,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伸手就往“美人”臉上摸去……
當然,還是有不少人離開的,不然以下場面過于血腥少兒不宜——玉殊幾劍就刺過去,那個身材魁梧的地痞一下子胸前一片浸透的紅,更被這劍氣甩飛,直滾落山!
這時,其他幾個地痞有點顧忌了,沒有再往前,玉殊便思索着還是好好威吓一下他們,杜絕他們再前來玉家墳地的念頭。
“……!”幾個人一副吃驚的樣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年紀輕輕的白衣少年一揮劍,周圍有半人高的草便嘩嘩地抖動,這些草舞動的期間産生了一股力量似的,不一會兒,竟把一個人推到了衆人面前:那個被劍氣打得滾下去的魁梧地痞!隻見這地痞渾身血迹,雙目緊閉的,怕已是沒了呼吸!
而後,玉殊手裡的劍毫不猶豫地直接一下子刺進地下屍體的胸膛,頓時血花飛濺!
最後,還在場的人都被這狠厲架勢吓得落荒而逃。
從此,多了一道傳言:“守玉家墳墓的美人是很美沒錯,但同時也兇狠異常!”
而玉家的墳地也總算又歸甯靜了。
如今,林差是淮安的郡守,年近半百,頭上也有了不少白發,但也親自來到了素峨山。
林差在當地買了一籃子紫玉花糕,帶了一個體格強壯的跟班還是保镖之類的人,上了素峨深山。
林差沒到過玉家墳地,但他專挑有彎的地方繞,繞了半個時辰,便看到了墳地上一座座的墓碑,最往前那座碑上刻着的字清晰可見:父玉瑜之墓。
“聽聞玉将軍喜愛紫玉花糕。”像是怕引不起守墓的人的注意似的,林差淡淡開口,嘴角卻微微彎起。
然而,玉殊隻靜靜地靠着樹,眼眸裡毫無波瀾,看也沒有看來者一眼。
林差毫不在意,輕笑一聲,把手裡的籃子放到玉瑜墓前,“這字刻得不錯,有幾分你爹的風範。”
玉殊仍是沒有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