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差便又笑道:“不錯,還有你爹年少時的幾分傲氣。”
而後,他見對方還是沒有反應,又說了一句:“隻可惜玉将軍一腔為國為民的熱血,最後落了這般下場。”
玉殊依舊沒有表示,好像這裡根本就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并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一般。
“你就不想替他們報仇?”林差總算進入了主題,玉殊聞言,才轉過頭來,淡淡地看向他,沒說話,似在等他說下去。
“玉家的滅亡,完全是皇帝的旨意”林差微笑,“以堂前玉燕的身法,足夠去刺殺他。”
“與我何幹。”等林差說完,玉殊收回目光,繼續靠着樹。
“難道你甘心就這麼讓他滅亡了玉家?”
“他是皇帝。”玉殊面無表情,“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林差輕笑:“好,你是江湖中人,不如我們以江湖的規矩來談談?”
“不談。”
“江湖規矩不是以拳頭來說話嗎?”林差說罷,看向他身旁的跟班,跟班會意,毫無預兆地幾個疾步沖去玉瑜墳墓,玉殊在他能夠到墳墓之前起劍跳去攔着,但對方強大的力氣迫得他的腳不禁往後滑,差點就撞墓碑上了。
玉殊咬咬牙,幾近用盡氣力地去擋着,但盡管他已經是雙手橫着劍來抵擋,對方仍是一手便能和劍對抗,空出來的手便伸向了墳墓……
“怎麼樣,要不要談談?”林差自若地欣賞着眼前的風景。
玉殊無暇理他,隻見眼前的人那空出來的手已經握起了拳頭,這架勢都要去捶玉瑜的墓碑了,緊迫之際他之後松了一隻握劍的手去擋——兩手交接間,玉殊聽到了自己手臂發出了一陣抗議的聲響……
對方力氣太強了,玉殊還真沒遇過氣力強大成這樣的人,光是身材就抵兩個他了,而這手臂,怕是比他的腿都要粗……他現在一隻手去擋對方的手,好比是以卵擊石。
也許蔔淵的力氣可以和他較量,但玉殊也沒感受過蔔淵真正使勁的時候,或許比這人還要強大?
以卵擊石是注定失敗的,隻是眨眼的功夫,玉殊的手便被按到墓碑上,整個人都被推得往後傾,在碰到墓碑之前,玉殊果斷往對方胸膛來了一劍,趁對方側身時抽回被壓制的手,然後——握到了劍身上,生生割了道鮮紅,對方明顯被他這般握劍的手法驚到,林差則沒由來地有點心慌,但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你該不會想自盡吧?你這樣可對得起他們?”
玉殊卻是搖搖頭,“再來。”
林差的跟班愣了愣,但馬上又起架勢迎了上去。劍招他見得多,槍法也見過,但玉殊這劍招不像劍招,槍法不像槍法的路數他還真是第一次見,而且因為未悉招數,幾招下來,他身上綻了幾道口子。
玉殊便趁機讓對方遠離玉瑜的墓,然後舞了幾劍葉舞旋繞墳地作防,并凝起了氣場。
當他做完這些步驟後,對方又至他身前,像是摸索到他的路數了。
但事實上,他哪有什麼路數?不過是這麼握劍比較好用力罷了。
所幸對方隻是氣力驚人,武藝方面不是太強,玉殊便以一貫的以速度取勝作風,握劍飛速圍繞對方,并快速刺出幾劍。
隻是這樣持續不了多久,對方便直接粉碎葉舞和氣場,直沖玉瑜墳墓而去,玉殊馬上橫劍在墳前,許是因為握劍姿勢,這次勉強扛住了。
玉殊以滲了冷意的眼眸直望對方眼睛,接着運起内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甩頭,頭發上的白玉簪飛出來直刺對方咽喉,對方躲閃之際,白玉簪裡的銀針“嗖”地飛出,直中對方咽喉。
連玉殊自己也沒想到,更何況林差——如此強壯的人居然這就倒地了!
林差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灌了毒?”
“……誰會在自己頭上灌毒?”
林差幹笑幾聲:“你剛才的招式叫什麼?”
“要不,你試試?”玉殊便以剛才握劍的姿勢起劍,幾下解決了林差。
玉殊收劍後,擦拭着劍上的血,輕聲卻清晰地:“百年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