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打點好,吃飽了,我們就上市集裡找人鑒定。
路上,走着走着,一個人神色慌張地跑到我們面前,攔下我們:“幾位……呼呼……”似乎是跑得太厲害了,他話都沒說一句就喘得不成樣子。
“你先歇歇,緩順了再說。”我說。
那人便喘了好一會兒,才道:“幾位,你們是不是要把昨夜我家老爺相贈的手圈拿去鑒定?”
原來是沐府的家丁。
“怎麼了?”蔔淵道,“你們老爺舍不得這玩意讓你拿回去嗎?”
“哎喲!這玩意那麼硌人要不是它是……”家丁意識到不小心說漏了什麼之後馬上捂上嘴。
“要、不、是、它、是?是什麼呀?”蔔淵便笑着追問道。
“沒、沒什麼……”家丁神色略帶畏懼地往後縮了縮,蔔淵便好奇地往前湊了湊,“你明明說了一半了,怎麼不說下去了?該不會是什麼機密吧?我可要告官了啊?”
告官?這主意好,家丁不想讓我們鑒定手圈,沐臨也一身黑地外出,就是不想讓事情曝光啊!
“别、别啊!我什麼也沒說啊!我隻是想你妹不要拿它去鑒定。”家丁神色都慌亂了起來,“我說完了,再見!”随即,撒腿就溜了。
“我們還去嗎?”我看向蔔淵。
“那肯定啊!都這樣了一定有問題!”蔔淵道。
于是,我們到了一家古董店,把那個紫金手圈給那兒的白胡子老闆鑒定——誰知道下一刻,這白胡子老闆二話不說就拿出錘子,在我們來不及反應過來阻止前就把這手圈給砸爛了。
“你做什麼!?”蔔淵頓時就快炸了,一手拍到了櫃台上。
白胡子被吓得愣了下,才咳了幾聲,捋了捋胡子,道:“此物乃上古遺留下來的邪物,不應該留存。”
“你!”蔔淵馬上炸了,轉眼間手都按背後的重劍上了,我趕緊按住他,“走吧走吧,東西已經毀了,别為難他了。”而後硬把他扯出來。
“可是……”
“我想他也不會知道我們想知道的。”我說。
“至少也揍得他把指使他這麼做的人招出來!他明顯就是在騙我們啊!”
“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我試圖讓他冷靜下來,“剛才我看到老闆腳邊有隻木箱子,是繁紋木雕的工藝,他一定是忘了藏好它。”
“你是說……沐老爺?”
我點點頭。
我們中計了,沐臨故意讓家丁來我們面前“露餡兒”。讓我們更加肯定要去鑒定一番,卻在此之前收買了白胡子老闆(或許還有其他古董店老闆,這個就不得而知了)。直接摧毀了唯一落在我們手上的東西。我剛就奇怪沐臨這個人心機那麼深,他的家丁怎麼會那麼蠢,原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看來下次得順着他的意思來,他讓我們不拿去鑒定,我們就不拿去鑒定,至少不會連唯一的線索也被毀了。”我說。
“……憑什麼啊?”蔔淵頗為不甘地。
我聳聳肩,“沒辦法啊,乖,我給你買糖葫蘆啊!”這時,不知到魂遊到哪裡的小陽聽到“糖葫蘆”後立刻回魂,“糖葫蘆?我要吃!”
“好,買兩根,一根給你,一根給這個大哥哥。”
“……你還真當哄小孩了啊?”蔔淵沒好氣地,“你們去買糖葫蘆吧,我自己到别處逛逛。”随後,他鼓了鼓腮幫子,滿臉不高興地走了,我便帶着小陽去買糖葫蘆,算是治愈一下心情。
凜鋒寒是官衙的捕頭,還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沐臨不是和他關系不錯的麼?為什麼會和凜鋒寒調查的大案有關系?想着,我糾結得連糖葫蘆也吃不下去了,會不會和師父說的一樣,天工府吃裡扒外……抑或是,取代臨京府?
有了這個想法後我驚得手一抖,手上的糖葫蘆轉眼就掉在地上躺屍了。
“好浪費!”小陽控訴我道:“顧哥哥真不乖!”
“嗯,抱歉。”我回了神後,拉着小陽的手,“我們先去去哪兒逛逛?”
“吃!”小陽的回答既簡單又充滿了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