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位于東北,素峨山也位于東北;遠山軍統領江夕遠是東北人,玉家家主玉瑜也是東北人……啊,或者說,是個怪人。
“這家夥總是在奇怪的時候笑,怪滲人的。”江夕遠是這麼評論玉瑜的。
他們兩人是舊識,從小就認識的那種。
那一年,玉家軍增援遠山關,年幼的玉瑜也随着家主到遠山吸取戰鬥經驗,之後也在遠山逗留了一段時間。
就在這期間,江夕遠和玉瑜相遇了——不,準确來說,兩個人是為了一隻鴿子打起來了!
就在一空地上,兩個七八來歲的小少年赤手空拳地扭打在了一團,肇事者小白鴿和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子在旁邊坐着看,“哇哇”地直叫着打氣。
“這明明是我的鴿子!”處于扭打之中的其中一個青衣小少年就是江夕遠,他咬牙切齒地大喊着,随即就一拳打在了玉瑜臉上。
“哥!”擱那兒坐着的男孩子馬上就對玉瑜大喊:“他在說謊!”
這是玉瑜的弟弟,玉瑛,他給出的說法是:這隻鴿子是他在路邊逛的時候飛到他手上的,他想抱回去養時,江夕遠突然過來要從他手裡搶走它。
這個理由可信度很低,可偏偏玉瑜大小就特别護短,要打架?可以,搶我弟東西?打得你喊娘!
玉瑜這人不愛笑,但隻要他一笑起來,就總有人要倒黴。
就比如說此時此刻,雖然玉瑜臉上挨了一拳,腫了一大塊,但他卻莫名其妙地笑了笑了,笑得讓江夕遠心裡覺得詭異,寒毛都豎了起來——
就在江夕遠分神之際,玉瑜随手抄起地上的一根樹枝,以剛學會的幾式梅花槍法打得江夕遠一屁股摔倒地上,以此宣示了小白鴿的主權。
然而,江夕遠為了小白鴿的主權也是拼了,撲騰幾下就坐起來一下子抱住玉瑜的腿,玉瑜甩了好幾次都沒甩得開,而江夕遠被甩得急了,一氣之下就狠狠地張嘴在上邊用力咬了一口……
當天晚上,玉家的長輩很無奈地訓了玉瑜玉瑛兄弟倆一頓,讓玉瑛把小白鴿還給江家,并道了歉。江家人倒也挺客氣的,說是家養的小白鴿頑皮,喜歡到處亂飛,也不能全怪玉家孩子。
雖然江家人客客氣氣的不去計較了,但玉家長輩還是覺得玉瑜為了隻小白鴿打得江家孩子渾身是傷這種行為,真的過于惡劣,罰了他出去站上一個時辰。
“哥。”玉瑛悄悄地溜了出來,給玉瑜遞了一杯溫水,期間瞥見玉瑜腿上纏着的紗布,不由得紅了耳根,“對不起啊!”
玉瑜接過了水,一飲而盡,而後伸手摸了摸玉瑛的頭發,動作挺溫柔的,玉瑛愣了愣就不禁地感動地眼眶一熱,可下一刻,玉瑜卻笑了:
“下次你再這樣,我就打爆你的頭。”
玉瑛的感動一下子就被吓得全褪盡,就連他的魂魄都幾乎要被吓得飛了,身子都不禁有些顫抖,緊張兮兮地看向玉瑜手裡的水杯,生怕它下一秒就扣到自己腦殼上。
玉瑛便這樣,吱也不敢吱一聲了。
周圍安靜了一會兒,旁邊的小草叢裡就傳來了些許動靜——一個小男孩鑽了出來,手裡拽着一個小瓷瓶,小跑到了玉瑜面前,撓了撓頭發,“給你。”
是江夕遠。
“這什麼?”玉瑜接過了這個白色的小瓷瓶,打量着。
“金創藥。”江夕遠瞄了眼玉瑜腿上的白紗布,心想着自己的牙齒可真夠鋒利的啊……
“謝謝。”玉瑜點了點頭。
“唔,我給了你藥,你教我武功好不好?”江夕遠說,“剛才你那幾招叫什麼?好酷啊,教教我呗?”
“可以。”玉瑜說罷,随手就把水杯遞回給玉瑛,接着随手撿了兩根樹枝,扔給江夕遠一根後,自己拿着一根樹枝,舞起了“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