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便作鄙視狀看了凜鋒寒一眼,“說起來,凜捕頭差點就把人給打死了——剛才怪盜出現後我們一起出的劍,他已經受了不輕的内傷,凜捕頭像是見着欠了他十八輩子債的人似的逮着就一頓猛砍,我說好了要打怪盜的腿讓他别跑那麼快,結果捕頭逮哪打哪,有一次還直接一劍瞄準他心髒位置,吓得我馬上去擋,那怪盜便也跑了。”
随即,凜鋒寒回大師兄一個冰冷的眼神,意思像是在說:怪盜溜了都怪你。
“怪盜要是死了你要怪誰去?”大師兄不禁翻了個白眼——就在這時,我感到有股異樣的氣流在周圍回旋着,大師兄立刻就徒手凝起數道淩厲氣劍,一個利落轉身就是一排氣劍掃出去!
“哎——呀!”伴随着狠狠摔在地面上的“咚”的一聲,一個頗為健碩的身影在揚起的灰塵散開後呈現了出來——正是剛才滿臉劍傷的怪盜,此時此刻,他臉上更新添了一道被氣劍劃的口子,還流着鮮紅的血,原本還算端正的臉如今看起來更……更有男子氣概了!
“牛逼啊兄弟,你知道這拆街的内力從誰身上來的還敢從他身後走?”師姐一邊擡手揚揚灰塵一邊感慨道。
“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怪盜喃喃了一句後,就用手支撐着地面站了起來,“嘶!你們這些人啊!就知道打我這如花似玉的臉!你們就是嫉妒我的美~”說着,他還“優雅”地掃掃身上的灰塵。
“如、如花似玉……”師姐一銀月棒錘地上,支着自己,“口區……”
“切,小姑娘不懂欣賞,我不怪你喔~”怪盜說着,拿出了一朵野菊花向師姐遞了過去,“最近花店都關門了,還是我出城采的,将就下啦~”
“麻煩你先處理下你那一臉胡子拉碴的再來說這話好嗎?”師姐滿臉嫌棄地,“同樣是賊,同樣臉上有傷,人家江懷月比你好看多了。”
“切,夜盜江懷月嗎?他沒有我好看~一半都沒有~”怪盜很優雅地把花收了回去,而後看向已經堵在他面前的大師兄和凜鋒寒,笑了:“你們捉不住我……”還沒說完,忽地就是劍光一閃——有剛劍立刻就朝他刺了過去,可沒想這怪盜反應極快,一個側身避開後又借着後跳躲開了凜鋒寒的攻勢,我和師姐見狀便也上去幫忙……
我們僵持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捉住他。
我瞥見他的眼神,他似乎也認真起來了。
“你就是那什麼……那什麼綠什麼苑嗎?傳聞中的一流高手呀!果然厲害。”怪盜在面對兩把同時襲來的劍時,馬上一個翻身躲開,但腿上還是被一道來自有剛劍的劍氣所傷,他頓時一個趔趄,可又馬上恢複靈活:“我猜你一定是怕一個不小心把我給解決了才這麼控制住你的招數吧?讓我猜猜這是幾成的功力……唔,有七成嗎?”怪盜又一個飛躍後,便站在了屋頂上,從上往下看向大師兄道。
“很不巧,是三成。而且,也不是因為你,主要我怕拆了這裡我賠不起。”大師兄挑了挑眉,“比方說你踩着的這地方,被我拆過的。”說着,他一個擡手間,那怪盜踩着的一片屋瓦又搖搖欲墜了,驚得怪盜馬上又跳到另一屋頂上面。
“不過,與其來猜我的功力,不如注意下你自己……”大師兄語音未落,一道白色身影便從怪盜上方沖了下來,伴随着“唰唰”的好幾根白玉簪!
怪盜馬上運起輕功就跑,但不幸的是他遇上的是十重以上的堂前玉燕,還沒走幾步就被幾劍從屋頂上給掃了下來,也都還沒來得及站好,幾根玉簪飛了下來,他顧着閃躲這幾根玉簪,結果新飛來的一根就正好從他雙腿之間穿過——他立馬就打了個寒顫:“喂!往哪打呢?”
這似曾相識的路數……
“再走,你可斷子絕孫了。”清冷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波瀾,但足以讓那怪盜瞪大了雙眼,冷汗“噌噌”地冒了出來。
就趁着怪盜被吓懵了,凜鋒寒立刻撲過去一手把他按倒了地上,一手拿着鐵鍊捆上,這次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死死地按着怪盜,甚至都能聽到骨頭的“咔咔”聲了。
怪盜掙紮了許久,還是認輸了,凜鋒寒才松下一口氣,把人拽起來時,我看見他滿頭大汗,嘴唇都有些發白。
“小玉你怎麼才來?”大師兄問二師兄。
“……你問問你的氣場。”二師兄面無表情地,“師兄你是在拆街嗎?你錢夠賠嗎?”
……是靈魂拷問。
“咳,這是協助官府辦案所需嘛,官府會報銷的啦,對吧凜捕頭?”
凜鋒寒:“……”
“你不說話當你默認了。”結果這人還幹脆耍起無賴來了。
凜鋒寒:“……”
就這樣,怪盜在凜鋒寒的押送,再加上二師兄手裡轉着的白玉簪對他的子孫後代持續造成威脅的情況下,我們一路順利來到了臨京府。
對此,大師兄看着二師兄評價道:“白長了一張這麼好看的臉。”
“白的切開來都是黑的,很正常。”我說。
“嗯?怎麼說?”大師兄挑眉。
“所謂黑白無常嘛!”我笑道。
“……”大師兄默默地往我腦殼上捶了一拳。
“嗷!為什麼打我?”
“看起來純良無害不會打你的師兄我,忽然來捶你一下也很正常,你說的黑白無常嘛!”
師姐:“黑白無常真的是這麼用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