蔔淵是我們在去往淮安的路上遇見的,準确來說,是他陪着二師兄走回通往绛湖的路上,路上那一紅一白的身影簡直不能更晃眼。
“你們這是要幹嘛?”師姐瞪大了雙眼,滿眼的不解。
據二師兄的說法是這樣的:那天見蔔淵自己一個人回淮安的身影有些孤獨,所以就陪他回去了。
而蔔淵的說法是這樣的:之後我們二師兄要回绛湖,可這下輪到蔔淵覺得他一個人回去好像也很孤獨,不太好,所以又跟過來了。
我:“……”
師姐:“……”
我們一時之間相顧無言,都沒懂這兩個人到底是哪根神經抽了——這一來二去的到底有個什麼意思?
二師兄:“我早說過我一個人回去不要緊的。”
蔔淵:“那為什麼你覺得我一個人回去就很要緊了?”
“……”
“行了行了,兩個倒黴玩意兒。”最後是大師兄翻了個白眼,一句話中斷了他們的智商交談。
但後來我才知道,其實蔔淵那句問題,二師兄是能回答出來的——
他說:“他跟我不一樣,他那種個性,那樣的人,從小到大都應是備受關注的,也應該沒什麼身邊沒有人陪着的時候,所以也不會習慣孤獨吧,當時我看着他一個人走回去,感覺真的很孤單。”
“那你呢?”我不禁地。
“我沒關系的。”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什麼表情。
随後他便不說了,也不知道蔔淵知不知道他這個想法。
當時蔔淵被大師兄一個白眼打斷後,才想起正事來:“哎?你們要去哪呀?”
“本來是想來找你的。”大師兄看着蔔淵道,“誰知道你半路就出現了——”
“嘿!你們想我啦?”蔔淵頓時就咧開嘴笑了,朝氣少年的眉眼間盡是得意欣喜,就連他頭上高高的馬尾都得意地跳動了幾下。
“切切切!就你!”師姐作出不屑的表情,還撇了撇嘴,但好像也沒有澆滅掉蔔淵的欣喜,隻見他還是高興地揚起嘴角,笑着問我們:“嘿嘿,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想你幫我打聽一個勢力和一個人。你可知道同富會嗎?”大師兄問。
“同富會?這還不簡單……”蔔淵說着說着,眼珠子忽地轉了轉,而後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叫我聲哥我就幫你~”
“……?”大師兄聞言後愣了愣,而後也笑了笑,“小玉,我們回家。”
“……嗯。”二師兄點了點頭,正要行動,沒想蔔淵一下子就把人給攬住了——“别呀别呀!我開玩笑的!走走走,我們回淮安說!”
蔔淵帶我們來到他的絕霄閣的大堂,讓張潋先招呼我們坐下,沏好了茶,便小跑着出去說要找人去了。
他跟我們說,他認識的一個朋友,恰好就是同富會的人。
“那同富會是個什麼樣的勢力?”他走之前我問他。
“什麼勢力啊!”蔔淵笑道,“不過是一群讨飯的人聚在一起而已!所謂同富,就是大家找個地方聚在一起,平分一天讨到的錢财。”
入夜後,蔔淵帶回來了一個人,他們進來後,屋内明亮的燭光照在他們身上,映照出了巨大的對比,蔔淵是富家的大少爺,鮮麗的大紅衣裳,布料在光照下流光閃爍,衣服上的金飾也渡上了一層光,而且他面容幹淨俊朗,梳着整齊的馬尾,更顯得他旁邊的這個人蓬頭垢面,而他身上破了好幾處的衣服就更顯得黯然了。
一眼看過去便覺得這個人瘦瘦弱弱的,比蔔淵整整瘦了一圈,也果真如他所言的同富會一般,身上破破爛爛的,臉上還沾着泥灰,亂發上還夾帶着幾片葉子,是個讨飯人士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