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向大師兄他們示意後,便一起循聲而去。
最先入耳的是一把着急的男聲:“秀秀你快走啊!”
我們聞聲快步趕去,撞入眼簾的是一個衣衫破爛的乞丐,我走過去時,他正在地上滾了幾個圈,恰好滾到我腳前。
我一愣神間,他一手撐地地就彈了起來,揮手就是數枚核子釘,我似乎感覺到什麼似的馬上揮起竹笛要打下那些核子釘——然後我發現這操心完全就是多餘的,這乞丐對面的人一下子就全接下了它們,反手就全數奉還了回去,導緻那乞丐又在地上滾了幾個圈,而他依舊毫發無損,一身翩翩白衣,傲然而立。
下一刻,大師兄也跟上來了,見狀毫不思索地就一劍向那乞丐捅了過去——吓得乞丐又是有個打滾,頓時就是一臉土灰。
“你沒事吧?”大師兄看向二師兄。
二師兄搖搖頭,目光還是落在那翻滾的乞丐身上。
我定睛一看,這乞丐正是章連天,此時他滿臉土灰,還沾了幾道血痕,破爛的衣服上盡是血污,應都是劍傷所緻,而一旁的二師兄依舊白衣不沾一點塵埃,和他形成了天差地别的對比。
這怎麼看,“有事”的都是章連天吧……
這時,章連天半跪在地上,看到我們圍了過來,不禁爆了個粗口:“我靠!還帶親友團的!要不要這麼欺負人!”而後轉頭就大喊道:“秀秀你快走啊!别管我了!這他媽還帶援軍的!欺負人啊這是!”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樹蔭下坐着一個粉衣人,一頭烏發全散了下來,衣衫有些淩亂,不知是不是也翻滾過,但最顯眼的還是他衣服下擺的豔紅一片,仿佛血流汩汩的樣子。
聽到章連天的喊聲時,他緩緩擡起頭,面容依然柔美,隻是多了一抹豔紅血痕。
他朝章連天虛弱一笑,“我走不了……也不想走。”
他說罷,二師兄的君玉劍已經直指章連天脖子了,而這時的章連天根本站不起來。
“其實吧,我們又不是官府的人,我們的目标很明确,也隻有一個而已。”大師兄慢慢走近章連天,“老實交代了,也不用受這皮肉之苦。”
乞丐狠狠地“呸”了一聲,“為了一個大男人,你們至于這麼對秀秀?”
“為什麼不能這麼對他?”大師兄揚了揚嘴角,“你家美人打不得,我家美人就不是人了?”
章連天瞪大了眼睛,“天地良心,這明明是他在單方面虐打我啊!?”
“那又如何?還不是因為你們沒有給出滿意的答案?”大師兄說着,擦拭起他手上的有剛劍來,“别以為就你的人是衆星捧月,很多人護着寵着,你也可以不顧性命地去保護他。我告訴你,我的人,我護着十多年,也見不得他受什麼委屈,但今天你們讓我看到了這十多年來都不曾出現過在他身上的難過——”他說着,有剛劍慢慢移到了章連天的心口位置,“現在,我可不介意給你解剖。”
章連天瞪大了眼睛,頓時就不敢說話了。
架在他脖子上的君玉劍也因為這番話輕輕顫了顫,我看向二師兄,他垂着眼眸,眸子仍是清澈如泉水,泉水微微蕩起了圈漣漪。
“啧。”大師兄作了個瞄準的動作,一提劍,眼看就要捅下去——“等等!”秦淮秀喊道:“這事根本與他無關!”
“晚了。”大師兄勾起一抹笑意,一劍就刺了下去——在章連天的“哇哇”哀嚎聲和秦淮秀的吸氣聲中,他一劍挑開了章連天的衣服,劍法之準,隻開了衣服,沒有觸及到他肌膚分毫。
秦淮秀吓得差點跌倒,但他很快便一把扶住了樹,穩了下來。
“哎呀,我劍法太差了。”大師兄笑了笑。
我怎麼感覺這樣的大師兄很可怕……
“哎呀媽呀,大師兄這是黑掉了嗎……”師姐在我耳邊低聲道,“有點吓人呀!”
“我也覺得。”我點點頭。
“那個人,我可以帶你們去見他……”秦淮秀看向大師兄,“但有個條件。”
“哦?什麼條件?”大師兄笑着用有剛劍的劍尖輕輕掃在章連天身上,似在摩擦他的肌膚,“還談條件啊……”
“我的媽呀……”師姐驚歎道,“原來咱老大這麼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