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跟你們說過吧,他之所以會對我好,其實是因為他和虞天山莊的關系,他想彌補些什麼。”嶽千岫說這話的時候,無奈地笑了笑,“他一直說,我不知道我自己的好,他何嘗不是呢?”
“唔,其實他本身也和虞天山莊沒多大關系吧,他太善良了。”我點了點頭。
“是啊,他覺得他這隻是在彌補虞天對我的傷害,殊不知,他早就走進我的生活裡了,我的北狼山莊太冷清了,隻有他可以讓它變得溫暖。”
夜深了,宴席也漸漸散場了,嶽千岫眼看天色已晚,讓我們幹脆就在他的山莊裡留一晚上。
“好。”大師兄點頭答應了,而後他用目光找尋蔔淵的身影——散場後,他獨自一人坐在一榕樹下的椅子上,周圍半個人影都沒有,他就這麼自顧自地斟着酒喝,手裡攬着那個木盒子。
“……蔔少爺。”大師兄無奈地歎了口氣,走過去一手奪過蔔淵手裡的酒壇子,“我知道你喝不醉,但這還當水來灌就大可不必了,傷身。”
“……”瞬間沒有了酒壇子的蔔淵頓時擡起頭來,看着大師兄眨了眨眼睛,神情略帶着幾分無措,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繼而抱緊了懷裡的盒子怕被大師兄奪了去似的,“我,一,點,都,不,悲,傷。”他一字一句地。
大師兄:“……哦。”
“這把劍是什麼材質的?你們是要留在這裡嗎?不如我先回淮安,兄弟們有精于鑄劍之術的,我看看能不能修好。”蔔淵看着大師兄,神情認真地。
“你們可能沒有這材料。”不料,大師兄輕輕搖了搖頭。
“什麼材料?”蔔淵問。
“千年寒玉。”大師兄說,“這事你别擔心了,我會想辦法。”
“你讓我怎麼不擔心……”蔔淵嘟了嘟嘴巴,苦笑了一下。
“總之,交給我就好了。”大師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的,又不是搞什麼劍在人在劍碎人亡的狗血戲碼……”
蔔淵瞪大了眼睛:“等等等等!你在說些什麼東西?”
大師兄:“……咳,我的意思是不就碎了把劍嗎,你别這麼傷春悲秋的。”
他話雖是這麼說,但我想到之前他目睹君玉劍的殘骸後,那臉色可不比蔔淵的好看到哪裡去。
轉眼間場地上的人都散盡了,我們便收拾收拾前往山莊裡嶽千岫給我們提供的客房。
一路上,我看着山莊裡的明月綠竹,風景很是好看,想來住在這裡應該也是舒适的,心情便也愉悅了起來。
北狼山莊的客房也很寬敞,床墊很柔軟舒适,開了床邊的窗戶,便嗅得到草木的清香,再想到現下事情都已塵埃落定,看來今晚可以做個好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