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幹得漂亮!”五師兄激動得也一拳砸桌子上,砸出了一絲裂痕。
“至于之後他在那幾個城鎮輾轉殺的人,是因為他追查到了那天晚上,也灌了那姑娘酒的人。”
“那些人是幫兇,也活該!”花花師姐怒道。
“……那些人。”大師兄頓了頓,“有一部分是因為灌醉過那姑娘被馮度殺了的,但是,發現他們的屍體後,鄰居幾乎都是驚慌……以及痛心的,我去追查過,他們私底下對周邊的人還挺好,是樂于助人的善人,或許,恰巧就在那姑娘身上,暴露出來了最黑暗的一面……當然,他們有兩面也是正常的,也确實害了人,姑且算得上,是報應吧……”大師兄說着,聲音也越發低沉了起來,“但是另一部分的人,我覺得馮度可能殺人殺得都魔怔了。其中一個因為去青樓去得頻繁,馮度覺得他負了他女朋友,把他殺了;還有一個因為即将要納妾,也被殺了;另一個因為罵老婆而被殺了……他們是做得不對,但不至于殺了吧……”
“對啊,殺了可太便宜他們了,還不如折磨一下。”花花師姐贊同地。
大師兄:“……”
“那他為什麼想殺禛王爺?”我問,這王爺至今單身,也沒負了誰吧!?
“可能因為選妃大典?舉辦這種選老婆大會的男人,一看就不正經!”大師兄說。
“大師兄你這話說得也很不正經。”大師姐撩開門簾走了進來,搖了搖頭,“馮度先前要殺禛王爺,但後來又為了他出頭——”
“你知道是為什麼了?”大師兄看向她。
“怕不是彎了。”大師姐淡定地斟了杯茶喝。
“……你怕是有毒。”大師兄頗為驚恐地把自己的杯子往前推了推,示意大師姐也給他倒點茶壓壓驚。
“所以,我們這次是不是冤枉好人了?”五師兄忽然就蔫了,腦袋都耷拉了下來。
“你覺得馮度是好人?”大師兄喝了口茶,反問道。
“不知道,好人和壞人好像很難界定。”五師兄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大師兄坐到了五師兄身旁,也給他遞了杯茶,“以前還小的時候,認為公義就是好人打敗壞人——當然,現在最簡單的理解還是好人打敗壞人,正義戰勝邪惡,可是,已經很難去界定好人和壞人了。就好像馮度,他是殺人了,可當中又确有作惡之人,且又有為善之人,是挺難界定的,真正隻作惡不為善的人很少,隻做善事不作惡事的好人更少,什麼謂之好人、壞人?好人要曆經九九八十一難才能成佛,可壞人隻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大師兄說着說着,五師兄聽着似懂非懂的模樣,擡起了頭,而後索性靠在了大師兄肩膀上。
随後,大師兄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邊的二師兄,二師兄自從回來以後都沒吱過聲,一直沉默着站在房間的角落,靠着窗,旁邊擺着白色的梅花盆栽。
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雖然大師兄剛回來不久,但他卻好像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似的。
“你覺得呢?公義存在嗎?”大師兄問道。
“……”二師兄總算把望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來,沉默着點了點頭。
“我想,那弧光匕為自己開脫,要舉個例子來博取同情或者共鳴,所以他把目标定為了已經覆亡的玉家,玉瑜将軍的死。”大師兄平靜地,“雖然他舉的事例挺有說服力,但你并不認同。”
“……我隻是覺得,不應該因為一小部分的不公義而對這個世界全盤否定。”二師兄終于開口說話了,他看向了靠着大師兄肩膀上沉思不語的五師兄,“我們沒做錯。”
“……嗯。”五師兄點了點頭,依然靠着大師兄的肩膀,難得地開口是柔和的聲音:“那,大師兄,要是那時候的弧光匕換作是你,看到自己那麼在意的人被這麼欺負緻死,你會這麼選擇?”
“我不知道。”大師兄搖了搖頭,一雙丹鳳眼眸裡盡是認真,“不需要做這些假設,因為——”他聲音十分溫柔,字字暖入了心扉:“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