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先不讨論洋蔥和包子到底是怎麼“走”的、包子是怎麼把自己吃沒了的這類奇幻問題,就這所謂的“笑話”……我實在沒力氣吐槽了,隻能用鼻子發出“哼哼”兩聲以示抗議。
我可不想被活活冷死!
所幸大師兄非常理解我——
“好啦好啦,講點暖和點的啊。”大師兄笑着喊停了她的冷笑話,“你看你前面那隻路癡玉,要被你冷死了,從你講笑話開始噴嚏就沒停過。”
“……我那是感冒了。”二師兄說罷,接而又打了個噴嚏。
大師兄:“看吧,這冷笑話還有後勁的,多冷啊。”
二師兄:“……我說,我這是感冒了。”
大師兄:“看吧,把人都給冷感冒了。”
二師兄:“……”
冷、冷笑話還有這功能!?
“不如來講故事吧?”大師兄提議道,“不過,什麼睡前故事之類的會很催眠的,就不要了……”
“那就鬼故事吧。”二師兄很幹脆地。
大師兄:“你好像很有興緻的樣子……行,你來~”
于是,二師兄就開始給我們講鬼故事了,他那把清冷的聲音講起鬼故事來格外地适合,加上此時是入夜的時分,是真的非常有感覺……
他說他這些故事是以前從大人那裡聽來的,主要來源是他爹,他爹哄其他人睡覺的時候就是講鬼故事(玉瑜大将軍到底是個什麼魔鬼!?),因為他家位于邊關地帶,這種題材就特别的多。
“在兩軍交戰時還留下取敵将首級那會兒,住在附近的居民夜裡總能聽到凄厲的哀嚎聲。有一天晚上,以為居民剛準備要睡,剛要去吹熄燭火之際,燭火竟自己熄滅了,緊接着窗簾被風卷了起來,同時透進來了一把空洞的聲音,清晰可辨:‘不好意思,我的頭掉進你床底下了,能不能幫我拿一下?’那居民吓得往後跌退了兩步,卻又好像撞到了什麼人的胸膛上,他轉身一看,那是沒了頭卻仍然比他要高的‘人’,穿着一身盔甲,頸部沒了頭的地方血淋淋的一片,可這血滴到居民身上時卻是冰冷的。”
“後來,那個居民的鄰居們說看到了他,就在一天晚上,一個沒有了頭的‘人’在窗外跟他們說,要是遇到了無頭将軍來請他們撿頭,一定要照做,不然——”講至此處,二師兄還十分具有說書人的精神般,壓沉了聲線:“不然,他會砍掉你們的頭帶走,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靠!”吓得師姐差點跳起來打他,“我他娘的怎麼感覺脖子涼嗖嗖的……”
“剛砍了是這樣的,過一會兒就習慣了。”大師兄十分有同門默契地用一種十分冷漠的語氣說出這句話,聽起來也是……涼嗖嗖的。
“我、日、你、仙、人、闆、闆!”本來想打人的師姐因為看到了他懷裡的我這個傷員,打又不能打,愣是憋着一口氣,咬牙切齒般地擠出這麼幾個字。
但走在前頭的二師兄似乎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妥的,繼續說了起來:
“有一個小孩子跟随大人上山,跟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入夜了,他還在山路上走,走着走着,聽到身後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副漂浮着的盔甲,那盔甲中空的,可小孩子分明聽到了一把中年男聲從它那兒發出來,它說——”
說着,二師兄又十分投入地壓沉聲線,加上他極其冷漠的語氣,聽起來更覺陰森——“我跟着你,你帶我回家。”
他說完這個故事後,我們走在這條夜色漸濃的山路上,偶爾間呼嘯而過一陣冷冽寒風,驚起了我們一身的寒意,師姐還深吸了口氣:“嘶……”
行了,這誰能睡得着啊!?
然後二師兄終于良心發現了,為了緩和下這個讓人瑟瑟發抖的氣氛——他給我們講了另一個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