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也不繼續這初雪樓的招式了,起身攏了攏散落的頭發,若無其事地整理起屋子來。
還是洞世大師看不過我皺得死緊的眉頭,歎了口氣,賣了隊友:“你師兄身上的毒還沒解。”
“什麼!?”我驚得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洞世大師的神色十分認真,更加深了我的疑慮,這麼多天了,還沒解!?為什麼!?
“嗯,這是千日寒,藥師堂的說法就是這個是沒法解的……”洞世大師很耿直地說了下去,全然無視了二師兄聞聲後轉身給他做的噤聲手勢。
随後二師兄唇前的手默默地捂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千日寒?”我問。
“嗯,就和它的名字一樣,中了之後體内寒氣淤積不散,藥師堂那邊的說法是苑裡沒有解藥,隻能等一段時間,它自然散去。”洞世大師說,“隻不過這一段時間是多久,沒有定數,十到百日。”
“啊!?”我想了想,不禁地:“那豈不是有可能天氣變暖了後都還得裹件大衣!?”
這時,我頭發被一隻冰涼的手輕輕地揉了揉,我轉身一看,隻見二師兄已經把一疊失敗的“符”擺到了桌上,看了看洞世大師,又看了看我,“沒事的,我能解決。”
“你指的莫不是……練初雪樓的招式!?”我驚道。
“我也是偶然發現的。”二師兄說,“我本着練功驅寒,起了反效果,就換個方向試試,和綠苑心法相沖的心法反而起作用。”
“所以,我也懷疑洛書這人和初雪樓有關。”
初雪樓!?我驚訝地看着他,有那麼一陣子沒有理過來。
其實這個懷疑很有道理了,和綠苑完全相沖的僅此一家,而且連藥師堂都沒有解藥的毒,針對性未免也太強了些。
隻不過,奇怪的是,以洛書對我們大師兄的執念,之前我們和初雪樓交手的時候,怎麼沒見着他這号人物?
“他隻是在初雪樓呆過也說不定?”我說。
“嗯。”二師兄點點頭,轉眼間裹上了一件毛絨絨的外衣。
“……不是說初雪樓的招式有效嗎?”他這外衣對比起洞世大師的棉外套要誇張多了,領口全是雪白的絨球,整件外套都不知道有多厚實,他一裹上去,整個人都膨脹了一圈似的。
“你不讓我練啊。”他頗為無辜地看着我,眨了眨眼。
……賣萌犯規啊!不過這也不表示我要投降了——剛剛我觸碰到他手的時候,确實被初雪樓的氣流刺得痛了,這種和我們心法相沖的招式,真不能這麼練的吧!
不過,說起來,二師兄為什麼會初雪樓的招式!?
對此,二師兄的眼神更為無辜了,他說純屬就是大師兄閑得無聊教給他的……這就更迷了吧!?綠苑大師兄還會對家的招式!?
相比起我這反應,二師兄倒是面無表情地說:“他不一直這樣嗎?别人的招式看多了就自己琢磨出來了。”
……也是喔,聽師父說以前還沒收徒之前,大師兄那身功夫就是他看人家打架,“看”回來的。想了想,他這體質還确實挺讓人羨慕的。
可是、可是這種和我們綠苑心法相沖的招式,大師兄不但自己閑得無聊學了,還閑得無聊去教同門!?這……他這當老大的禍害了多少個啊!
二師兄:“那倒沒有,他就教給我了。”
“唉……”這時,耳畔傳來了洞世大師一聲長長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