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遠帶我們走往的像是個莊園的地方,離遠了也能看見大門兩旁的燈籠暖黃的火光,進去之後便看見兩旁種植植物的田地,我們走在中間的小徑上,能聞到雨水潤濕後的草木香氣。
“王大夫?”陶君遠輕輕敲開了一間最大的屋子的門,出來的是一位鬓發霜白的男大夫,他手上持着燭火,一下子就照到了蔔淵背上的傷患,随即就拉開了門請我們進屋内。
因為光線原因,我去幫着多點上幾根蠟燭,方便大夫醫治。
“這一刀不是緻命傷。”王大夫說,“隻不過,他現在的身體異常的虛弱……我看不出,他背上的那些傷是怎麼來的?”
“大夫知道噬魂陣嗎?”我問。
王大夫搖搖頭,“我對江湖的什麼武功啊,什麼法陣的,都沒什麼研究。”
據陶君遠介紹,這位王大夫是把醫莊開在城郊,但也不是江湖中人,不過是厭煩城中酒味而已。
所以,最後大夫隻為大師兄處理了刀傷,然後去抓調養身體的藥。
把大師兄安頓好後,不想師姐因為淋了雨一直打噴嚏,眼下見她又一聲“哈嚏——!”後,眼淚都冒出來了,忙活完的王大夫轉眼一看,得出結論:“感冒了。”
眼看都深夜時分了,大夫就建議我們留下來,也方便照顧床上昏迷不醒的傷患,“隔壁還有幾間空房,而且你們淋了雨,還是燒個熱水澡休息休息比較好,不然就像小姑娘一樣感冒了——小姑娘,我先替你把把脈。”
“我不是小姑娘——哈嚏!”師姐剛要逞上一下能,就又被一個噴嚏打回原形,眼裡冒出的淚水把長長的眼睫都打濕了,“嗷,好吧,我感冒了……”
我本來看這情況,也應了大夫的意見到隔壁洗漱整理一番的,不過回來後看見陶君遠向王大夫拿了些退燒藥便要回城裡,蔔淵見着太晚了不放心,要陪他一起回城,我便也披上了大衣跟了過去:“帶上我吧。”
現在很多事情都未清楚,得回城裡尋找答案,既然那悅來酒店的人對我們和釀春酒莊都下手了,當中或許有着什麼聯系,跟着回去看看,說不定能有所收獲。
臨走前,我看了眼昏迷在床上的大師兄,再把有剛劍帶上了,緊緊地捏在手裡。一直以來都是師兄拿着這把劍,永遠沖在我們的最前面,保護着我們,這一次,讓我來吧。
回到釀春酒莊時夜過三更了,街道上沒有行人,也沒有哪戶人家還亮着燭火,安靜得隻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
陶家的家仆都休息了,陶君遠隻得親自去泡茶燒水。他忙活了一圈才回到客廳裡,說茶熱好了,讓蔔淵自取便是,不用跟他客氣。
随後,我見他站在窗外,望着外面下個不停的雨。
“老陶,怎麼了?”蔔淵遞給他一杯冒着白煙的熱茶,“你弟弟還沒有回來啊?”
“是啊,他都沒完全退燒就不知道跑哪去了。”陶君遠接過茶杯,道了聲謝,“可這天一直下雨,我也不希望他冒着風雨都要回家,會容易着涼。”
“嗯,之前他還跟我說他長大了,會為自己着想的啦!”蔔淵拍拍陶君遠的肩膀,可不想下一刻對方卻道:“但他不回來我擔心。”
“……”蔔淵搭在陶君遠肩膀上的手頓時就是一僵,好一會兒才見他面無表情地開口:“糾結的死弟控。”
所以,在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我們就看見這個“弟控”在自家園子裡召集了一批看似是雇傭護衛的人,在他們一聲“陶莊主,這次的任務是什麼”後,“弟控”答曰:“你們找下我弟弟,不用勸他回家,暗中保護就好。”
看着他們既無語又被迫無奈地整齊走出大門的樣子,我才發現雖然他們沒有統一的制服,穿的也隻是些尋常布衣,但衣料、乃至下擺的暗紋都是一緻的。
陶莊主還有這麼一批人手?
“老陶,既然有雇傭護衛,之前你被綁架那時候為什麼不出動啊?”蔔淵馬上就道出了我的疑惑。
“小傑不知道。”陶君遠說,“這些都是江湖中人,我不想讓他接觸太多。江湖太複雜了,我隻想保護好他。”
随後,陶君遠帶我們去他的酒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