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遠果然是知道龍塘冰宮的,但他和龍塘冰宮有什麼連系目前還未知曉。不過,若說他也是龍塘冰宮的人,那麼為什麼之前龍塘冰宮的人給我的印象是他們要把半死不活的大師兄擄走,而陶莊主卻是幫半死不活的大師兄找地方休養?
——等下,他找的地方給我大師兄休養,是出于什麼樣的心态和目的?縱使先前他待我們的态度也很真誠,可一旦想到他和龍塘冰宮有些什麼連系,我心裡就是一緊,而彼時陶君遠又是不告訴小莊主具體便自己出門去了,我拍了拍蔔淵的肩膀隻道了聲”你自己小心點。“便匆匆忙忙地往外跑去,轉身間隻聽得見蔔淵充滿疑惑的一聲:“啊啊啊?你也是——”
午後的天氣很快就陰郁了起來,下起了連綿細雨。
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距離陶君遠出去,我跟上的時候不過一小會兒的時間,若如蔔淵所說的他是一個并不習武的普通人的話,我理應不會跟不上他的蹤影。
但事實上我的确跟丢了——不,與其說是跟丢了,說是根本就沒跟上過更合适些。事實上從我出門的那刻起,我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不過,我是沒找着陶君遠的身影,但我看到了另一些身影——在陶家附近,有好幾道一閃而過的身影,我确認了幾遍,并不是什麼過路人,他們家确是有什麼人在附近,似乎在巡視什麼?又或者,在包圍着我轉。
他們的視線絕不是善意的,置于靜谧巷子裡的我,隻覺如芒在背。
那是在尋找什麼獵物的視線,可是……為什麼?
他們身法敏捷,我沒有自信以我的拳腳功夫能逮住他們,不過,或許我可以試試别的方法——我拿出了竹笛,在又察覺一道身影在身旁掠過時,立即奏出《攝魂笛曲》!
下一刻,随着巷口幾片瓦片的掉落,緊接着的是一個身影也重重地摔落到了我面前——很快,附近的幾個人也紛紛走到了我面前,毫不意外的都是那種布衣裝束。
“陶莊主的友人,請不要出手。”摔落在地上的一人很快就起來向我行了個禮,“我們是陶莊主的護衛。”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鎮定,絲毫不顯心虛,若是此時站在他們面前的是個三歲孩童,或許就信了他們了。
隻不過,且不論我既已知道不論陶家護衛還是洛林那群人都是龍塘冰宮的人,就算是他們方才的視線,也絕對不是善意的——簡單來說,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作是他們頭兒的友人。況且,他們作為陶君遠的護衛隊,在陶家附近的巷道裡巡視着,目光裡不是要防範什麼人,更像是在尋找着什麼獵物……
眼下我們實則是互相不信任着的。
“陶莊主去什麼地方了?”我将就着問了句。
“我們不知,我們也是在尋找他。”
陶君遠沒帶上他的護衛便出行了?這又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