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北華派教壇的場地不算很大,短時間裡召集的人數一眼看上去不到五百,若真出了什麼狀況,應該也不會鬧出很大動靜。
但我依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時刻捏緊了竹笛。
場面情況的變化就在于許冀當場撕開了一塊令牌上的薄膜後——“小心!”我瞥見那裡有什麼東西在閃爍,忙把竹笛擲了過去!
緊接着“當!”地一聲,竹笛打落了偷襲的斷匕首,然而就在這匕首“哐當”落地之際,原本被林蘅的氣場圍繞着的場地頃刻間風起雲變,天空連綿的細雨仿佛都被撼得起了變化,不一會兒就電閃雷鳴的。
在紛紛雨點打落下來的同時,現場的衆多北華派弟子就開始了互相毆打起來,場面一下子就變的混亂起來。
想來這場腰牌檢查來得太過橫蠻,弦心潛伏在此的人員索性就打起來了。
待我竹笛轉回手裡時,場面已經變得混亂不已,一些僞裝者索性扔了佩劍拿起了自己的樂器運轉起最順手的招式來,而林蘅早已提起原本立在台中央的長劍,一下子便一手撐着傘一手揮舞着銀白的長劍,白衣翩然地躍入了人群之中。
我邊揮起竹笛旋起周圍綠葉幫忙穩定局面,邊去看這亂戰的場面,心道這弦心怕是真的把這北華派滲了個透吧?這召集而來的幾百弟子裡,至少有一半就是弦心的人!
我忽地想起來之前尚未踏入北華派大門時突如其來的暗箭,心裡頓感不妙——會不會他們在北華派内部也早已布置好了!?
正想着,我感覺腳下踏着的平台都蠢蠢欲動似的,直到我看見林蘅一劍正好刺中一個僞裝者心口之際,他強行拿出了信号彈往天上放了出來……
這不是錯覺!我反應過來什麼後馬上一把往旁邊的淩信雲一撲,帶着他就往教壇底下:“淩公子小心!”
下一刻便是腳下一震,“轟!”地一聲平台被炸裂開來,巨大的沖力直撞到我身上,雙腿頓時就被震得一軟!
——所幸我竹笛往地下一撐,才不至于整個人俯沖到地面上,擡眼隻見身後是紛紛揚起的漫天碎石塵灰,以及淩信雲那本已經破了個洞的折扇,想是為了抵禦這場爆炸而被他甩出去,待到我和他站穩後,這折扇的破碎殘骸也“啪嗒”地掉落在了地面上。
但顯然弦心的布置遠不止這麼一出,轉眼間隻見場地上飛走着不少箭支,快得都看不清是從哪來的。
但也因為機關的啟動,使得弦心組織的人自動地就聚集在了一起,他們深谙這機關軌道,一緻地往後退縮,由此劃分出了陣營來——北華派自然也知道他們躲避箭支軌道,也緊緊跟了上去,卻被他們同時奏起的樂器所攝住,仿佛形成了屏障似的無法過去。
——現下可能需要破壞他們的陣型。
想着,我馬上就奏起《攝魂笛曲》一下打亂了其中一人的樂章,硬生生把他給拖了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我看到了從外面而湧進來的身穿北華派黑邊白制服的人群,想來是前來支援的。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些“北華派”弟子竟前來加入了正奏着樂章的人群中,紛紛拿出了各自的樂器,頓時就是凝成了強勁的氣旋朝着我們席卷而來!
那些竟都是弦心組織的人!定是看了信号彈而來的!
本來北華派對抗他們已經占不了多大的優勢,那麼一大幫人前來支援,樂聲尖銳刺耳的同時還伴随着強大的内功,一時間讓人隻覺天旋地轉,就連周遭樹木都随之擺動起來。
“唰!”林蘅随即一下飛起了手裡的紙傘,紙傘在半空中飛速旋轉着,想是傾注了不少内力,轉落的雨水似鋒利飛刀般直向那片樂聲打去,與此同時,她提着劍又沖了過去,蓄力的一劍破開了氣勁屏障,而衆多北華派弟子見狀,也紛紛提劍而上。
“許冀,我們的人呢?”林蘅頭也不回地。
“回掌門,一半讓吳掌門帶去花月門了,還有一部分吳掌門派去北雲城裡了。”
“意思是門派裡已經沒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