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衙大老爺也眼熟我們了,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叫主簿寫下記錄,就喚來官差領我們去停屍房。
屍體就橫在案闆上,看樣子是剛死沒多久的,膚色也并未全褪盡,而最顯而易見的是脖子上橫了條紅痕。
案闆旁擱置了一張長長的紅色綢緞。
“喏,淩公子,我們發現的是這個,被勒死的。”官差說。
“被勒死的……?”淩信雲邊聽着邊點了點頭,但随後還是帶着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我,似乎在詢問什麼。
……這是把我當專業驗屍的了嗎!?
我心說我也不是什麼一眼就看得出來怎麼回事的老熟手啊,情況到底怎麼樣還得親自去察看一番才知道。
“請仵作看過了嗎?”我說。
但官差大哥搖了搖頭,
于是我便了折起了袖子走了過去。
身後随即傳來了官差大哥的聲音:“哎哎!都那麼明顯了就是被這紅帶子勒死的呀?還要查嗎?我們兄弟發現他的時候他脖子上就是纏着這玩意兒……”
“怎麼樣?是弦心的人嗎?”淩信雲也湊了過來。
“不知道,稍等一下……”我說着,手在上面摸索了一會兒,才從他腰間摸出了塊腰牌。
這次連僞裝都不用去除了,明明白白刻着“弦心”二字。
“是你所說的那位‘紅影’幹的嗎?”淩信雲輕聲地,“這次是真的殺了人了,是他的作風了嗎?”
“唔……”我總覺得有點怪異,在我對紅影為數不多的印象碎片中,似乎他從沒用過紅綢勒死過什麼人?
“給我點時間,我再看看。”我便對他道。
“嗯。”淩信雲點了點頭。
随後,我小心翼翼地解開屍體的衣衫,衣衫都整整齊齊的沒有什麼破損,看不出來有打鬥痕迹——這很不應當,若是被勒死的,至少也得有些掙紮痕迹……除非是在睡夢中被勒的。
但是這是官差大哥在巷子裡頭發現的……當然,也不排除有睡夢中勒死了再抛屍的可能。
可是為什麼要抛屍在這麼多人來往的巷子裡?
我便繼續檢查着。
屍體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損傷,我把它翻了個面也看不着傷口。
那麼——吸取上次的經驗,我試着在它身上輕輕按壓摸索……
最終,我在屍體的心口處摸到了塌陷,想來是内髒盡碎了而導緻的死亡。
兇手内力極高,估計就是往這人的胸口上打了一記内力,使得他内髒碎裂而死,之後再用這段紅綢把他脖子勒出印記,僞裝成被紅綢勒死的迹象。
那麼,動機會是什麼?
“會不會是你所說的,城裡另一個紅衣服的人?”路上,淩信雲問我道。
“有可能。”我說,“他可能想要僞裝成是紅影的手筆,所以殺了人後掩蓋上了一層紅綢……看來他并不知道紅影身在花月門中。”
“那你覺得兇手……會是那個劍術高手嗎?”淩信雲問。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死者身上并沒有任何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