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侍：“你也是來幫北華派的嘛？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沒想到……”我說，“我剛剛一路過來找到這裡，大概是扣押林掌門他們的地方，但是他們人太多了，我想不到辦法。”

“嗯。”月影侍點了點頭，“他們看守得太緊了。”

“我若是把他們引開，你能救林掌門他們出來嗎？”我突發奇想地，那日在擂台上所見，月影侍的身法挺敏捷靈動的。

“救出來……又當如何呢？”月影侍聲線一沉，說出了個殘酷的情況：“他們現下個個身負重傷，就算幫他們解了枷鎖，弦心折返，我怕你也得折進去。”

我：“……”

“不要輕舉妄動。”月影侍說，“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什麼，都在這兒蹲了半天了，也隻能察看下情況。我看你也是隻身一人，不若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嗯，好。”

“顧青硯，你就是當初三聯擂台上打我臉的選手對吧？”直到我們離開了北華派，月影侍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輕飄飄地說出了這句話來，差點沒把我吓得失足滾下山路。

“啊？我……”

“念在你也冒着危險想幫北華派的份上，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了。”不想，對方竟是笑了笑。

我：“……”

但是他不是花月門的麼？

“掌門她不肯救……北華派。”我們來到半山腰的小徑上找到淩信雲和詩雨時，發現他們找得算是個好地方，月亮的光照能越過稀疏的樹葉縫隙，照得清彼此的面容。

也導緻月影侍面帶歉意，向我們邊鞠躬邊說出這句話後，我們看得見詩雨漂亮的眉眼間頃刻間染上的傷感。

想是怕姑娘落淚，月影侍從袖子裡拿出一塊絲帕，彎身遞了過去，那姿态仿佛帶着無盡的歉意與溫柔。

卻不想姑娘接過絲帕，道了聲謝後，開口說的是：“無妨，我們先回城裡吧？”

随即，她那傷痕累累的身軀，依舊挺直地走在我們面前，“夜裡黑，我對這兒熟悉，跟着我回城吧。”

“花月掌門不願意相助，是因為花月禁地的事麼？”路上，見走在前面的北華派姑娘一言不發，隻默默地走着，淩信雲便試着幫忙問出了一句。

“嗯。”月影侍點了點頭，“近來那些人咬得緊，掌門是怕中了他們分散花月力量的計謀……所以隻讓我去把林蘅寄來的信送到吳峻峰手上。”

“嗯，陳掌門是怕弦心調虎離山？”淩信雲點了點頭。

“唔……我把信交到吳峻峰手上了，看着他們馬上趕去北華派。”月影侍頓了頓，“我去到北華派裡時，他們已經和那些人打起來了，離遠都能聽見他們那些刺耳的音樂。”

“吳掌門……是落入他們手裡了？”淩信雲小心翼翼地去确認這件事——很快，他就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他們人太多了，而且吳峻峰手底下也還有叛逆。”月影侍說，“有個說着要保護他的，靠近他的時候給了他一擊……”

“之後，他的那批人也全數落入弦心的控制了。”他說罷，我們頓時落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依照他的說法，北華派現下的情況非常糟糕，兩任掌門皆折在了弦心手上，還有一大批弟子被困，山頭也被霸占去了。

而即便如此，花月門也無法伸出援手，我們即便是猜測出兩位掌門的困身處，也做不了什麼，隻得離開。

這着實是件令人難過的事情。

但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走在我們前面，依舊挺直着身闆前進的北華派弟子。

“無妨，我能理解花月門的決定。”許是因為傷勢的緣故，她的聲量并不洪亮，卻充滿了堅定的力量似的，“若是能保住花月禁地，那便也是林掌門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