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那雙還墜落着夕陽餘晖的光點的眼睫之下,沉寂着望不盡的悲傷。
隻不過他不願讓人察覺——很快,注意到我的目光後,他便擡起頭來,望向我的一雙狐狸眼頃刻之間就彎出了一抹笑意:“怎麼啦?”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我隻是在想秋姑娘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她是生病了嗎?”
紅影眉角眼梢的笑意很快便消散而去,“是呢。”
“嚴重嗎?”
“氣血運轉不暢,精神疲乏,面無血色。”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飄飄似地說了一句:“嚴不嚴重,主要是看她有沒有想去尋醫的念頭。”
“……什麼意思?”我驚訝地,黎秋總不能還沒殺了岑栾報仇,就自暴自棄了吧?
“意思是,她早就做好了——”他說着,眼睛微微眯了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的準備。所以,根本就無所謂病不病的。”
“為什麼……”我不解地,“明明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或許是因為,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天邊最後一抹夕陽也落下了。
我看着窗外一片黑漆漆的景色,隻有寥寥亮起的燭火,而房間内也沉靜了下來。
是大師姐率先打破了沉默:
“所以,您讓她等一個星期,送她娃娃,是想拖住她嗎?”
紅影聞言後瞬間彎起了眉眼:“清流姑娘不但心靈手巧,還冰雪聰明,能認識姑娘當真是件幸事……”
“嗯,謝謝。紅教主醫術高明,溫柔體貼,能認識您我也很高興。”面對突如其來的誇贊,大師姐倒是非常從容地應了下來,随後便把話題繞了回來:“照您的說法,那位秋姑娘她剩下的時間,甚至不到一個星期嗎?”
“我不清楚喔,我隻不過是猜的,因為她早已經在城郊布置好啦,又不給自己看病,短期内肯定要對那個面具動手的。”
我不由得有點懷疑大師兄昨晚的懷疑了,在他嘴裡,岑栾甚至隻是“那個面具”,行走的面具是吧?怎的連人都算不上?
他們真的有可能有什麼聯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