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點點頭,雖然她根本看不見。
這裡甚至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了,就憑着四面八方傳來的機關聲,要找得正确的方向,談何容易?
而且,我聽着這些飛快運作的聲音,想想那萬甲門可是個能在人手一個的扳指上做機關的大戶,隻怕這安全通道的位置還會随時變化。
就在我糾結犯難之時,耳畔傳來了大師姐溫柔的聲音:
“青硯,你可知方才我們來的時候,外邊是什麼時辰呀?”
“大抵上是未時。”我說。
“好,六月夏季,小暑過後,未時……”随後,我便聽得身旁傳來了大師姐以柔和的聲線,講述着一些我根本聽不懂的話語來:
“未,丁,離九,二七南方火。”
她呢喃完後,緊接着就是她那些紙符翻飛的動靜,以及她極為堅定的聲音:“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然而,在此之後,她便又沒了動作,而她飛揚出去的紙符,仿佛也被她用内力定在了半空,遲遲沒有飄落。
在我印象裡,她試過用這些紙符點光的,但應該也是未免觸發機關,沒有輕舉妄動。
“師姐也研究過機關術嗎?”在一瞬便安靜下來的黑暗場地裡,我不禁有些好奇地開口問她。
“沒有,我在猜測。”
“……”
大師姐的該是奇門遁甲之術,我也對此有所耳聞,師父他老人家似乎也略略講過一番,但無奈我實在興趣不在此,每每都是他在說,我在睡,瞌睡打着打着就混過去了,也沒多少了解。
隻是,我記得這個東西除了測量風水,好像還能預測什麼事情吧?
于是,我決定還是不打擾她推測方位了。
過了許久,我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應是大師姐伸手把漂浮在半空的紙符全數抓回手中了。
随後,她柔聲跟我說:“我要試一下了,你做好準備,我也說不準會不會觸發什麼機關。”
“好。”我應道,随後便拿起了竹笛。
随即,她果斷利索地直接攥着一疊紙符就往地上一敲——頓時,一陣悶聲傳來。
“抱歉,不是這個。”大師姐說着,馬上就揚起符紙試圖抵禦或許會觸發的機關——
所幸的是,她這下的錯誤并沒有為我們帶來啟動的機關,這些被揚起來的紙符便就這麼停留在半空之中,繼續為她推測所用了。
“那通道,是在地下嗎?”我問。
“嗯,不過不能再貿然地試了,這一次或許隻是僥幸。”她說。
随後,我們便安安靜靜地立在原地。
漆黑安靜的環境裡,總覺得時間過得特别慢。
最終,在大約申時的時候,她變換了一套法則,重新定了位後,才找準了一處地方,攥着紙符又敲了下去。
隻不過,這一次她充滿信心般地:“開!”
随即在一聲地闆被震碎的聲響之下,大師姐另一手拉着我的手臂就往下跳了下去。
照這落地感覺來看,這個地道挖得還有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