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纏鬥也沒維持多久,仿佛就是在事情鬧大之前,紅影突然就收了手,向煙雨抱了抱拳:“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随後,就踏起輕功而去。
“紅教主,你和煙雨姑娘無冤無仇的,為什麼突然就襲擊人家?”回去後,蔔淵終是按捺不住好奇,問了一嘴。
“沒什麼。”紅影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杯水,看向了大師兄:“怎麼,你路見不平,也不阻止阻止我?”
“我也是想看看。”大師兄勾了勾嘴角,“你要是真想襲擊那煙雨,她還能活命嗎?而且,我可是見你一招都沒有擊中煙雨。”
“我的手被你打得還疼着,可不想打架。”
“什麼?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蔔淵瞪大了眼睛,聽得雲裡霧裡似的。
接着,大師兄便跟我們說起了他們到桂院後打聽到的事情:
桂院裡的人說,煙雨姑娘可遠遠不止是寡言少語,在桂院這麼久以來,煙雨幾乎就沒有跟他們說過話,有什麼事情,都是由桂院老闆代為溝通,或者什麼人叫她,她也隻會回個“嗯。”“好。”“哦。”之類的單字答案。
而且這麼久以來,煙雨演出向來都是單人節目,隻偶爾讓些許人做伴舞,但從來不會排演雙人節目。
所以,他們也沒法去八卦煙雨的戀情。
桂院裡的人說,他們也留意過煙雨姑娘的身材——和許多漂亮的女孩子一樣,前凸後翹,隻不過,他們還發現,煙雨姑娘實在是高挑,比桂院裡的不少男性都要高。
煙雨姑娘的更衣間裡和很多女孩子一樣,有很多漂亮的衣服,但當中混入了一兩件男裝。
桂院的人發現後,還悄悄地傳開來,原來他們的頭牌姑娘還有這愛好。隻不過,也沒有人見過煙雨姑娘穿男裝。
煙雨并不在桂院過夜,她的房間裡非常整齊,梳妝台擺滿了首飾和胭脂水粉,都是正常女兒家的東西,但偶爾會有幾本詩集留在這裡,大概是在等待登台之前打發時間所用。
他們說,煙雨最喜歡、最常看的就是《木蘭辭》,送給彭公子一本後,自己還留了一本。
至于彭公子,他們也覺得煙雨對他格外上心,桂院老闆也吩咐過,若是彭公子送來給煙雨的東西,千萬不能扔,而是要拿到煙雨的房間裡去。
在煙雨的房間裡,有人有幸看到過煙雨放在桌案上的,一幅畫像——畫的就是彭公子。
大師兄向他們問過,為什麼他們對煙雨的房間、更衣室這麼熟悉,得到的答案是隻要不是在更衣時,煙雨從來不介意别人出入她的房間,非常大方磊落。
“那有什麼奇怪?這聽起來就是很正常一姑娘啊?”蔔淵在聽完後,疑惑地看着那兩個在桂院打聽事情的人,“這和紅教主襲擊人家姑娘有什麼關系嗎?”
“我都介意别人亂進我房間,她一個大姑娘不介意。”大師兄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是說一種可能。”蔔淵說,“那是因為你小氣,見不得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大師兄瞪他一眼,“我天下無敵!”
這下又變成是你天下無敵了是吧……我不由地在心裡感慨了一下,這個人的嘴真的是張口就來。
“我就不介意你們翻我房間啊!”蔔淵說,“哪來那麼多小秘密。”
“我也不介意你們翻我房間。”二師兄說。
大師兄:“……”
“《木蘭辭》。”紅教主喝了口茶,笑了笑:“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這人中原文化水平還挺高。”大師兄舉起拇指,“方才是我狂妄了,紅教主您才是天下無敵。不過話說回來,您的中原文化水平都是哪來的,太牛了吧?”
“那當然是中原人教的。”紅教主理所當然的模樣,讓我忽然就想到我們剛進鎮子裡時,他隻撩起劉海便有店鋪老闆主動送他東西吃的畫面。估計他到中原遊逛的一路上,也有不少人主動搭讪吧……
“所以你們是在懷疑……煙雨姑娘,其實并非是個‘姑娘’?”我尋思了一會兒後,看向他們問道。
“等下,這有點太奇怪了吧?”蔔淵說,“就因為她不介意别人進她房間,而且比紅教主高上幾分,就懷疑人家不是個姑娘?”
“我覺得有道理,你也沒多高啊。”大師兄便順着這話又嗆了那位魔教教主一句。
縱然他并過去,看起來最多也高不過人家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