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化妝得再厲害,我都能認出我大師弟來。”大師兄擺了擺手,“而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就我大師弟的這張臉啊,根本就不用怎麼化,别人就能認錯他的性别,小時候我騙人家說這是我妹妹,都有很多人信。”
“也是,這麼說來,本就五官柔和的臉來化妝也沒有多大意義。”于是,我便順着他們提供的思路繼續捋了下去,“煙雨姑娘的妝面不算淺淡。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找個五官特征明顯一點的人來試試看看,化妝到底能不能讓人辨認不出他是否女子?”
“好主意。”二師兄這次回應得飛快。
“好啊,我也覺得不錯,那麼老大,就委屈您一下啦?”大師姐便看向了大師兄,眨了眨眼睛。
大師兄:“不是,等下,你們這次反應得這麼快!?這是對我有意見多久了!?而且、而且我哪裡就五官特征明顯了?”
我心想二師兄難得反應迅速這麼一次,這怕不是積怨已久了吧。
大師姐很快地就拿來了一盒盒的胭脂水粉,頓時室内充滿了濃厚的脂粉香氣。
她笑嘻嘻地:“你五官就是很大很清晰嘛,特别明豔那一挂。”
“停停停,你用明豔這個詞?形容我?我是你師兄你居然泥塑我……”
“哎呀哎呀……”大師姐仍是笑着,“少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之後,大師姐為那張清俊的臉掃上一層白底妝粉末,蔔淵就已經笑得在床上滾來滾去了,那件紅色外袍早被他滾得亂了,就連高高的馬尾發也散落了下來,但是他就是毫不顧及形象地大笑起來,心裡很爽快似地邊笑邊說大師兄也有今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也有今天啊老天開眼了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許是被床上翻滾的大男孩朗朗的笑聲感染,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礙于和大師兄相隔太近,他聽聞後,很方便地就瞪了我一眼,吓得我隻得别過頭去。
但分明負責給他上妝的大師姐也在笑,隻是她定力太好,沒有手抖而已,等我發現她高高揚起的嘴角後,我才恍然。
大師兄就隻會眼神施壓我對吧?
大師姐打開了一盒深褐色的妝粉,為大師兄掃上眼妝之時,一旁的二師兄見了,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甚至因為床上那位大男孩邊翻滾着邊發出的笑聲越發猖狂,他的笑意也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這個平常冷冰冰的人笑起來是好看啊,那雙眉眼彎彎的跟月牙似的,一對卧蠶也鼓鼓的。
本來大師兄被迫被按在這裡上妝就一副不樂意的樣子,再加上我們的笑聲,他全程黑着臉散發着低氣壓,但在他瞥見二師兄的笑容後,臉上的烏雲卻似在頃刻消散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淺淺的笑意。
“好笑啊?”大師兄輕輕地哼了一聲,問他。
“嗯。”二師兄承認地。
“那就笑吧。”大師兄的語氣裡聽出來幾分無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沒有半分生氣之意。
直到大師姐拍了拍手上的粉末,自信滿滿地說:“好啦!完成!”大師兄這才站起身來讓我們看看:
大師姐這次可是下了狠手,隻見那雙鳳眸之上,至少疊了四種以上的眼影,橙褐黃藍相疊相融,還輔有點點細閃,眼角處點綴了幾顆藍色的晶石,就連此時大師兄想殺人般的眼神,都被襯得眼波流轉一般。
臉上暈染開來的是淡淡粉紅的桃花妝,額上還戴上了紅梅花钿相襯,唇妝豔麗,色調非常融和。
單看妝面的話,其實是沒有多大問題的,隻不過興許是“大師兄”這個身份的認知,我怎麼看都怎麼覺得違和。
或許他換身衣裙就和諧美麗了。
蔔淵好不容易笑得起身緩口氣,但是見了大師兄眼下這副尊容,又仰頭一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大聲笑起來了。
二師兄好像對這副妝容很是滿意,定睛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看。”
大師兄差點暴起打人:“我要你誇了嗎!我要你誇這個了嗎!?”
“那分得出男女嘛?”大師姐問。
“分得出。”二師兄果斷地點了點頭。
“可能還得換身衣裙看看?”我說。
“老實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很久了啊?”大師兄瞪大了眼睛看我。
“我覺得很有道理。”二師兄頗為贊同我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