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會有的嗎?”我問。
“嗯,如果是說兵陣應對,不同于軍事理論,光是文字很難把整個陣法具體地呈現出來,陣法排布與星位相對,破陣之位何在,都可以用示意圖标示。”二師兄說,“它既然叫得兵陣書,為何沒有排陣的圖樣?”
“那你的意思是,這還不是完整的?”雲夢遙說,“他們手裡頭還有排兵布陣的圖,和這卷上說的理論相符。”
“嗯。”二師兄點了點頭。
然後,我們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上——“但是我們還是看不懂這上面寫的什麼。”
這時,花花師姐忽而有個主意,她手指向隔壁房間的方向,“或許,我們可以問問他?”
“他……?”雲夢遙神情糾結,他方才應該就是故意等到紅影走開,再把這卷《珩圖兵陣書》拿出來和我們讨論。
“哎呀,這時候就别搞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啦,我還是苗人呢!”花花師姐擺了擺手道。
“雖然我看不太懂苗文。”她補充道。
我:“……”
“我的意思是,教主他也不像會是幫着匈奴入侵中原的人嘛。”花花師姐說,“就比如說,之前我們看着他又跑來绛湖、又去京城、王爺府上,肯定想幹什麼壞事,可實際上他就隻是想找個水晶……”
雲夢遙:“……唔,既然你們相信他,那,我們就去問問?”
然而,當我們把這卷《珩圖兵陣書》遞到紅教主面前時,他對着滿紙胡書,驚訝得瞪大了眼睛:“我不是說過,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嗎?”
看他的震驚程度,或許沒有罵上我們一句“你們中原人是不是臉盲”都算是有極好的修養了。
“嘿嘿,這是夢夢從匈奴手上搞來的。”蔔淵說,“我們想着你也是外族人嘛,會不會也看得懂這些字。”
“匈奴……和我有什麼關系?”紅影好像是氣笑了,“我連他們是哪來的都不知道。”
“啊……”蔔淵緩了一會兒,然後似乎是好奇心驅使,又問道:“那你祖上是誰啊?”
“……?”
“就比如說,中原人常說自己是炎黃的子孫嘛……”
“哦。”紅教主許是也緩過勁來了,眼珠子一轉,就朝我們笑道:“那我是荒原女神的後人,我們教裡的人,都是哈爾塔娜的子民。”
“?”
他是不是在說一些很新的東西?
“所以,教主你真的看不懂這些胡文嘛?”花花師姐看向紅影,眨了眨眼睛。
“當然看不懂呀,小傻瓜。”
“好吧。”她撇了撇嘴。
許是為了安撫她的失望,紅影轉眼間從層層疊疊的紅色布料裡翻出了那支銀質的哨琴,“我吹曲子給你聽好嗎?”
“嗯?好啊。”師姐便點了點頭。
這支名為荒原女神的歌聲的哨琴,吹響之後是一如既往的近似嗚咽的聲音,荒涼而厚重,仿佛在訴說着一望無際的荒漠,沉澱着厚重的信仰文化底蘊。
一時間,仿佛能感覺到他所講述的,來自荒原女神溫柔的低語。
也使得人也感覺到一陣恍惚,不禁地去想,難道眼前這人當真是那荒原女神的後人?
隻不過,可以确信的是,若是盛産嗜血侵略者的種族,絕對吹奏不出這般的旋律來。